“你说小虎的生辰八字啊,小虎是甲子,己未,丙寅,辛卯。仙师,你们可一定要把小虎给我找回来啊,我们家就他一个孙辈,他奶奶哭的眼睛都快看不见了。”一米八几的汉子,眼中含泪,祈求的对三个人说。
离开赵屠户家,赵简明显惊疑不定:“柳师妹,你是不是猜到什么了?”
压下心中的疑问,林鸢道:“还是再去刘家看看。”
刘少荣:“甲子,己未,丙寅,辛卯。”
赵简连忙追问:“你确定吗?”
“仙师,我儿出生的时候,我就在门口守着,怎么可能会记错。各位仙师可是有什么眉目了?”
林鸢没有回答他,而是问他:“小公子丢失前可曾见过什么外人?”
“这我还真不知道,”刘少荣转头朝屋里喊道,“奶娘,你来一下。”
奶娘心里奇怪,却也照实说:“外人?没见过什么外人啊。”
林鸢正有些泄气。
“不过要说外人的话,公子失踪前一天碰到了红娘子施粥,给了小公子一个糖块。”
“红娘子?是什么人?”
奶娘听了林鸢的询问,热情的解答:“红娘子可是咱们县城的大好人啊,也是个苦命人。”
“为何这么说?”
“红娘子原名叫刘蝶儿,嫁了戚家的公子戚凌。蝶儿姑娘成婚后,一直没有子嗣,刚开始还好,只常看到蝶儿姑娘去附近的寺庙祈福,每座寺庙啊,蝶儿都是贵客。有的小寺庙,平日没几个香客,不夸张的说啊,那都是靠蝶儿姑娘养着的。”
“蝶儿乐善好施,求到她跟前的,就没有不应的,要饭要到她面前的,那都是能衣食无忧至少月余的。”
“可是好人没好报啊,蝶儿那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开始她那婆家还笑呵呵的说不着急,小夫妻先过二人世界。可日子一长,那本性就暴露了,对蝶儿是非打即骂,听说啊,连院子里的丫鬟小厮都不如,造孽啊。”
“若是只蝶儿没有身孕,也便算了,那戚家都开始招擅男科的大夫了,谁知大夫还没找到,戚家的通房就怀孕了。戚家是高兴了,蝶儿的天也彻底塌了。不光要做粗活,给那通房抬的妾室洗脚捏腿,一个不高兴,那洗脚水要泼蝶儿一身的,就连嫁妆都一点点被那戚家蚕食了。”
“后来也不知怎么的,那小妾滑倒,落了胎,周围好些人,都说看到是蝶儿推的,戚家也不查,就这么不清不楚的,把蝶儿抓起来请了家法了。”
“可怜那蝶儿,已有五个月的身孕了,只是长久以来,营养跟不上,孩子都还没显怀,就这么没了,还是个成了型的男胎,造孽哦。”
“蝶儿趴在院子的长凳上,怨恨老天的不公,声声泣血,鹅毛大的雪花,就那么落在红娘子满是鲜血的衣服上,那可是六月天啊。”
“六月飞雪,那戚家也怕了,当天晚上,趁没人的时候,就把蝶儿扔到了乱葬岗,听那小厮说,蝶儿当时,呼吸都没了。”
“那她现在这不是还活着呢?”赵简没忍住,打断了奶妈。
“你听我说啊小仙师。五年无子,那刘家也不敢去上门讨公道,等他们去乱葬岗的时候,蝶儿的尸首却不见了,都以为是被狼叼走了,只用蝶儿的衣物立了个衣冠冢。”
“谁知一年后,蝶儿回来了,还改名红娘子,颇有资产。”
“红娘子乐善好施,给那些寺庙的观音都重塑金身,每月初一十五在城里设棚施粥,帮看不起病的人家请大夫,帮交不起束脩的学子去赶考,甚至那孤儿寡母的,红娘子都给他们起新房子,提供做工的地方,红娘子啊,对小男孩那是尤其的好,总会上前关心一二的,想来是想起自己那早夭的孩儿,爱屋及乌吧。”
“那红娘子没去戚家讨公道吗?”
“要说那戚家也是自作孽。红娘子消失的这一年,戚家早就败落了,戚凌赌博,借高利贷还不上,被人灭门了,只那戚凌出去喝花酒,逃过了一劫,现在和那些叫花子一起到处讨饭呢。”
“红娘子也没去为难戚凌,施粥也会给戚凌多分一碗。要不说,红娘子是好人呢,以德报怨啊,这世间有几个人能做到。大家都说,红娘子就是那观音菩萨转世呢。”
“红娘子说了,当时孩子没了,她真恨不得随孩子去死,但她不能,她怕孩子在那头受苦,她要积德行善,在家里也供奉了各路神仙,好让神仙保佑,下辈子还要让那个可怜的孩子,投生到她的肚子里,她要让那孩子享一辈子的福,有红娘子,真是我们刘县的服气啊。”
离开刘府,三个人一致决定先去乞丐聚集的地方看看。
“这个红娘子,很奇怪啊,这几乎是杀身杀子之仇,真能做到以德报怨吗?”赵简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不是傻子就都能感觉到。”柳银朱难得翻了个白眼,冷冷的回了一句。
“呀,柳师妹,原来你也会挖苦人啊。”
柳银朱不理赵简,径自走快了一些。
“柳师妹,等等呀。”
林鸢被落在后面,有点想笑。
乞丐们大部分都聚在一个偏僻的破庙里。
看到庙里新来的三个衣着整齐甚至是不凡的人,乞丐们面面相觑,这是谁家的发达亲戚找来了?
回过神来的乞丐们一个个往上凑,场面乱糟糟的,最后一个年长的乞丐出来制止。
“各位公子小姐,到这破庙里来,不知是为何事?”
“哦,我们是来打听...”
“我们是来打听咱们这大概有多少兄弟,这不是看红娘子做善事,博了个好名声,我们几个家里吧,也有点小钱,也想为家里挣个好名声。”
林鸢见赵简这个棉裤腰要说漏嘴,赶紧上前打断,开玩笑,这可是县城最密的情报网,哪能胡乱说。
“真的假的?”马上就有乞丐耐不住,询问道。
“当然是真的,你看我们几个,像差钱的吗?”
那乞丐上下打量一番:“确实不像,像地主家的傻儿子。”
“咳咳,”林鸢假装从怀里掏出两个烧鸡,“呐,这是我们来的路上买的烧鸡,哥几个分着尝尝味儿,等我们下次来,还有好的。”
赵简和柳银朱也装模作样从怀里,实则从储物空间里掏出几个烧鸡,递了过去。
见林鸢几个一副暴发户的样子,年长的乞丐也没拦着,拿了一个烧鸡去角落吃了。如果来打听事,那可能是坏人,得小心。闲的没事给乞丐买烧鸡,也就只有这种傻大户了,买名声买到乞丐窝里,真是钱多得把脑子都烧傻了。
见人群都散开了,林鸢三人来到刚刚跟他们说话的乞丐面前。
“小哥,劳烦问一句,戚凌戚公子是哪位啊?”
“他啊?半个月前就死了,我亲手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