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认识的?”
“嘿嘿,关执人可好了,而且他比你还好看。”
凉壁勉强维持的理智被凉釉打乱,索性闭眼不说话了。
这两人交好也没什么坏处。
这两天喝酒多了,凉釉在家足足窝了三天。
连凉娅回门都只是浅酌两杯了。
这日邓随约他见面。
凉釉带着仆人溜达着走去酒楼。
秋末,天气凉爽,凉釉也不赶着去,慢悠悠地走。
街道上人不少,摆摊卖东西的、闲逛的。
凉釉时不时停下来看看有什么新奇的东西。
邓随之前忙得好长时间都空和他玩了,今天晾他一会儿。
凉釉感觉这就是一个寻常而开心的一天,事情发生的一刻都还没回过神,愣愣地看着被卓铭摔到地上按住的老人。
头发苍白,脸上狰狞疯狂,眼睛直盯着凉釉,带着赤luo裸的恨意。
小六声音尖锐,在一旁喊着他。
卓铭着急地抬头看着他,手上按着老人的力道大得老人满脸通红歪在地上。
凉釉很是后知后觉地低头看自己。
右胸膛上有鲜血缓缓流下,小六手上拿着帕子,想按上去又不敢,使劲颤抖着。
其余护卫围着凉釉站了一圈。
“快!送医馆。”
凉釉有点晕乎,被抬着往医馆送时渐渐昏睡过去,徒留耳边小六和护卫的大呼小叫声。
凉父今日难得休息,正和凉母在院子散步。
见仆人惊慌失措地跑过来,眉头一皱,“怎么了?慌成这样。”
“老、老爷,小少爷被人伤了!”
凉母的笑容一下消失,捂着胸,跌跌撞撞地往后倒,“这、这……”
凉父扶着凉母,目光如炬地看着跪倒在地上的下人,缓缓神,他知道问太多这下人也不知。
“在哪儿?备车!”
等凉父到医馆,就见几名郎中围着圈在交谈。
凉母已经扑到了凉釉身边,见他闭着眼,咽下嘴里的哭声,看向郎中。
小六、小七跪在旁边低头不敢说话。
仁康堂的老郎中看着凉父,忙道:“凉老爷子,令郎无生命大碍。”
最要紧的问题先解决,两人心里稍稍放心。
凉父和几位郎中说着具体问题。
凉母转头看凉釉,总觉得这一会儿她儿就脸上憔悴、瘦了。
她也不敢摸他伤口处,盯着那看,声音哽咽,叨叨着:“怎么又是让幼悠遭罪了……我儿太苦了。”
看了一会儿,转头盯着跪那的两人,厉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就被人伤了?”
明明凉釉说要去找邓随玩,怎么就走在大街上出事了?
小六声音颤抖,到现在,他也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少爷正在看摊上的陶人,旁边摊上的老人家忽然就冲上来,捅了……”
凉母眼神恨恨,“人呢?”
此刻的她,脑中已经想着该如何让那人付出代价了。
“被卓铭抓着,应该是官府人带走了。”卓铭现在还没过来。
小七在一旁跪着没说话,听着两人的对话,眼神木木的。
为什么那么巧?
偏偏就撞见了他。
一切都完了,来不及了。
但是也不错,带着凉釉一起毁灭。
就是下手太轻。
没等众人多说什么,官府的人就进来了。
“凉老爷,敢问凉小少爷可有小厮名小七?”
众人目光猛然看过去。
小七忽然笑了出声,抬头看着官差,站起来,声音坦然:“我就是。”
“跟我们走吧。”
凉父紧紧盯着小七,在商场浸淫多年的眼睛在小七脸上扫着。
“凉老爷一道去吧。”
“好,麻烦官爷了。”
凉母看着他们出门,身体软靠在那,喃喃:“知人知面不知心,又是个白眼狼啊……”
小六浑身颤抖,不可置信地看着小七的背影。
怎么会和小七有关呢?
是了,今日的小七就很反常,看少爷被伤,也没有上前帮忙,他还以为小七是被吓坏了。
但是为什么呢?
小七是被家人卖进凉府的。
小六记得,小七被卖进府也就六七岁,是凉夫人看他可怜买回来的,在院里跟着其他人洒扫,干些简单的事。
小七很会看人脸色,和大家都相处得很好,渐渐地就在小少爷面前露脸了,然后到了小少爷的书房伺候,成了贴身小厮。
这样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人,小六实在是搞不懂为什么和今日的事牵扯上的。
凉母轻轻按着眼角,扶着丫鬟的手起身,又是凉母的端庄威严。
“和郎中说说,看能不能把幼悠抬回家,回家好休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