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及?谈何容易。
至于屏蔽仪……其实我们是有的,只不过很大,它有专门的用处。
越精细的东西越贵,一个两个上百个可以承担,但是上千上万……就不行了。
这玩意还要保养,坏了需要维修……
这么多钱从哪来?”
我想了想,“不用人手一个,一组一个?一队一个呢?考虑一下?”
飒太和冷哼一声,“你想的还挺简单。这事,等你把事办好了再说。”
我点头,扯出个微笑,“那肯定!但是,你们当时怎么说是找鬼塚八藏教官的呢?”
小野建郎凑过来,“本是听说当时也有其他人参与洗衣店炸弹案,叫……叫什么松田翔太吧?”
我打断,“他叫松田阵平!”
小野建郎点头,“哦哦,对,是这个名字!
但是找了鬼塚八藏说他只是在现场,不是拆弹的当事人,所以我们又找了知情人询问,说是你拆的,但拓真宽大说你不会想去……
咳咳~找你的时候还以为拓真宽大跟你说过了,所以就想……都是为了国家繁荣嘛!”
哼~明明就是不管知道还是不知道只要可以达成目的就成!
我偏头看向角落处准备默默离开的教官们,“森田翔教官,盛村云教官,鬼塚八藏教官,你们打算去哪儿啊?我们之间的事情还没解决呢?”
每喊到一个名字,就会有一个身影僵持在原地。
盛村云教官面上堆着笑,“这不是人有三急吗,哎呀!哎呀,我有事先走了!”
他转身欲往门的方向冲去,却被森田翔教官拉住,嘴角牵出一个弧度,虽轻声细语,但语调诡异,令人遍体身寒,“好兄弟应该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吧?”
盛村云教官看着这一幕,摸着身上冒起的鸡皮疙瘩,缓缓向后退,点头,“嗯……有难同当。”
我走近,“教官们拿我打赌的事情还没解决呢,怎么就急着走呐!这事……你们打算怎么解决呢?”
鬼塚八藏教官呵呵的笑了下,“这不是什么大事,我看这样子吧,你这次去不得有几个人帮忙吗!
刚好我班上的伊达航那几个是这届最优秀的,他们不仅会拆弹还会破案,你也都认识,相比不熟的还要磨合肯定是找熟人更好,你说对吧?”
我摸着下巴,“我觉得这好像不是给我的补偿吧?这是给你的奖励吧?”
鬼塚八藏教官叹气,“他们那几个小子一直为当初洗衣店一事愧疚,我感觉要整成心病了,这次刚好有机会,那就干脆一起去,让他们切实去体会,当他们真正明白做警察的道理之后才是合格的警察,算是给他们上的最后一堂课吧。”
我沉默不语,没想到当初的事已经成了心病。
我再次意识到我与他们的不一样,他们会为生命的逝去感到愧疚,而我……已经习惯死亡了。
小野建郎摆手拒绝,“那不行,去现场之后心病更严重了怎么办?他们可都是未来的支柱。”
飒太和跟着附和,“这事还是要看自己,时间是最好的解药,不能这么莽撞。”
我转头看向小野建郎和飒太和,“时间可以是解药,也可以是毒药,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直面问题,温室里的花不经过风吹雨打,又怎么可以长出最艳丽的花朵呢?”
小野建郎再次坚定拒绝,“温室里的花不经历风吹雨打也可以长出花朵,能看就行,太艳丽的容易被采摘,普普通通的就刚刚好。”
我一时无语,良久说道:“可他们都是这届最优秀的警员,他们难道甘心就这么一直被人呵护着长大吗?永远也看不见外面的世界?”
飒太和看着我,语气略含无奈,“不是谁都有你那样的家境和心理素质,他们都只是普通人而已。
某天有了一个梦想并为此努力奋斗,在还没实现梦想的那一刻看见了在光环下的阴暗面。
这些,本应该是他们正式成为警察后才会慢慢接受的……
有些东西……过犹就不及了……”
我被这番话震惊,才意识到我早已经与普通人脱节了。
我忽然想起小时候第一次杀人时的经历,也是害怕、惶恐、排斥一切……
从什么时候起开始习惯的呢?
从我已经习惯鲜血染红衣服,数不清到底死在我手下的有多少人时。
我一时语塞,怔愣片刻后,才无奈说道:“我们都无法说服对方,那就随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