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估摸二十几的男子站在屋顶,一身黑色,墨发高高束起,剑眉星眼,眼神里看着紫衣男子似乎有些不虞。手执一把折扇,扇面却无任何图案,一片空白。
时溪歪了一下头,看着此人的眼里透着疑惑。
这又是谁啊?为什么大年初一的日子,一个二个都不阖家团圆,跑微生府来干嘛?
紫衣男子似乎毫不在乎,又上前了一步,挑衅道:“你奈我何?”
黑衣男子将扇子合上,下一秒竟然闪现在紫衣男子的身前,干净利落地对着他狠狠地踹了一脚。
紫衣男子反应迅速地将手臂交叉挡住,虽然如此,还是被一脚猛地踢开五丈远……
看来都不是好惹的角色啊……她这点法力完全不够看的,还是先找个地方躲起来观战比较好。
紫衣男子就将目光落在正要开溜的时溪身上,然后又瞥了一眼黑衣男子,问道:“你们两个什么关系?”
“不管什么关系。”时溪耸了耸肩,含笑道,“反正和你没关系。”
执扇男子昂起头,傲然道:“啰嗦。”说完打开扇子,一副继续战斗的状态。
紫衣男子反而收了剑,意味深长地看时溪一眼,脚尖一点,飞身离去。
就这样走了?不是千机阁的守门人吗?怎么说走就走了。身份应该是假的吧?不然也太不负责了,最近的战斗好像都还没打起来就结束了呢。
时溪狐疑地看着他消失的背影,有些不能理解。
现在就剩下执扇的男子,时溪看着他,问道:“阁下哪位?”
那人扇了扇子,回道:“在下君临云。”
时溪礼貌回道:“我叫时溪,及时行乐的时,溪壑无厌的溪。”
君临云道:“好名字。”
时溪可没忘记自己在干什么,这里突然发生变故,只怕已经惊动了微生府的人,希望蓦阑早点出来,她看了一眼穿得像驱魔师的君临云,讪笑道:“多谢道长出手相助,此地不宜久留,道长不如自便?”
君临云也不作多留,他前脚刚走,蓦阑后脚就从千机阁出来了。
时溪关上了结界,将黑石放进袖中的随身空间,看着毫发无伤的蓦阑,问道:“东西拿到了吗?”
蓦阑点头:“微生府的人已经往这边来了,我们尽快离开。”
“好,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把解药给言栖好了,以免夜长梦多。”时溪正要迈开一步,觉得有些头晕,似乎站不稳。
蓦阑伸出手欲接住她,时溪却摆了摆手:“不用,应该是魔力消耗了一些,我自己能行。”
他默不作声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等他们到了微生子兮的院子的时候,然而却一个人都没有。
时溪蹲着身子看着正弓起身子对她炸毛的布黑,她无视布黑发出的警告声,站了起来,道:“如果她遇到什么事得话应该会通过锦囊联系我们才对。”
“或许当时的情况紧急,她根本无法联系我们。”蓦阑回道。
时溪也猜到这种情况。
“用魔力探测一下锦囊的位置即可。”
时溪摇头:“我们吃了隐息丹,隐藏着魔息,若是使用魔力大规模探测言栖的位置,万一惊动了微生婪晋。若是你一个人的话,在微生府自然是可以横着走,不过还有我这个拖油瓶嘛。”
蓦然正色道:“公主菲薄了。”
时溪打着哈哈,莞尔道:“那我们先出微生府,再探测言栖的位置吧。”
另一边
冰冷的尸首遍地都是,刀剑声、念咒声错杂在一起,血腥味弥漫了整个花都。
言栖双手捂住耳朵,却看见手里沾满了殷红的鲜血,有微生弟子的,也有她自己的……她不知道她杀了多少人,只是到最后手止不住地发抖,心里也是止不住地作呕。
她看着眼前的这一场厮杀混战,腥臭的恶心感在胸口翻涌着。
“阿栖?阿栖……”
一阵一阵温润动听的声音穿过一片嘲杂的声音,传进言栖耳里,好似她不回应就不会停止一般。言栖停止了手里的杀招,回过头,麻木的眼神里渐渐有了波动。
言栖缓缓睁开了眼,摸了摸额头,脑袋依然有些昏沉,看见微生子兮担忧的表情,问道:“微生……子兮?”
微生子兮见她终于醒来,蹙起的眉头才放松些许,回道:“你终于醒了。”
“我们现在在哪?”言栖一边说着一边试图起身,伴随着她的动作,手腕、背上、胸口处传来一阵痛感,疼得她闭紧眼睛,眉毛皱成一团。
“我们还在洞里。”
言栖轻轻点了点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伤口处,手腕和胸前均缠着青色的布条,看样子是脱了衣服才缠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