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溪只觉得头脑有些发热,这样微妙的氛围维持了短暂的一会。
里面的动静被蓦阑听见了。
“公主?”蓦阑询问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出了什么事?”
现在时溪和君临云的姿势要是被蓦阑看见,那可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没事,你专心驾车。”时溪侧脸朝着外面回应道,接着又看向君临云,微微蹙眉,示意他起身,“道长?”
君临云回过神来,立马慌张地起来。
“时姑娘,这、这是意外。”君临云摆了摆手,脸已经开始泛红,“我不是故意的。”
时溪点头,待他起身后也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然后坐好。
君临云仍是坐在她的对面,只是接下来他总是有意无意地看向时溪。
时溪手撑着下巴,实在无法忽视他的目光。
怎么这个君临云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一样,本来颠簸也是情有可原,这下这么打量她,整得她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这样的目光真是有点压力啊。
接下来的路程里,连空气里都透着些许尴尬的气氛。路过一座城,君临云声称感受到城内似乎有魔气,便与时溪、蓦阑二人道别了。
时溪掀开门帘出来,呼吸着空气,看了一眼君临云越来越远的背影,道:“终于走了,再也不用装模作样地坐这个马车了。”
本来就想体验一下人界的马车,也不知道是蓦阑找的这个不行还是怎么,可真颠簸,中途君临云在她又不能打盹。
“公主?”蓦阑看着出神的时溪,松了手里的缰绳。
“这个君临云竟然是个无门无派的散修。”时溪伸了一个懒腰,随口道,“还有你记得,大哥若是问起,这次遇袭不必提起,我不想大哥老是因为我大动干戈。”
自她入魔以来,不认可她身份的倒是有一些魔族,但是屈于大哥的威压不得不服,唉,有时候大哥对她的这份过度保护也会成为她的苦恼。
“是。”蓦阑应下,右手手掌蓝光乍现,他和时溪脚下便出现一个蓝色的阵法。
时溪歪了一下头,好似心不在焉地道:“你最近的修为是不是退步了?”
不然刚刚蓦阑怎么被那些个小魔困住了那么几秒,虽然敌人数量很多,虽然被困时间短暂,但是这也不应该是蓦阑的实力才对。
蓦阑身子一顿,内疚道:“刚刚是我的失职,请公主责……”
他话还没说完,时溪摆手道:“我就随便问问,你别往心里去。”
阵法启动,时溪和蓦阑的身形逐渐消散。
魔宫栖止居
这座院子四周被翠绿的竹林围绕,只留出一条石阶路通往里面,设有结界。竹林进去先是一个亭子,栖止亭虽只是一个亭子,但修得宽敞,亭里摆放着有桌椅、琴台等用具。栖止亭往里走,就是一个院子。
魔界根本不可能有这样一个宜人的院子,这些是魔尊为时溪以及洛尘而设立的,这个地方只有他们三个人能进。
时溪踏在石阶上,正值孟春,空气有一些潮,周围的竹叶上都似乎都染上一层薄薄的雨雾。
断断续续的琴音传来,时溪看着不远处的栖止亭。
一个白衣男子正在抚琴,微风拂过,衣袂飘飘,遗世独立。
另一玄衣男子则随意坐在白衣男子对面的桌子边,坐姿不羁,倒是一副享受的表情,仿佛在听绝世佳曲一般。
如此美景,配上如此仙君,当真妙不可言,岁月静好……前提是如果能忽略这催人尿下的琴音的话。
为什么二哥的琴技还是一如既往地差啊?虽然她不同音律,但是这根本是无法入耳。
时溪强忍着捂住耳朵的冲动往里面走去。
洛尘指尖停止了拨琴弦的动作,手掌轻轻搭在琴弦之上,抬眸看向时溪。
“啧啧啧,舍得回来了。”雒阎哼道。
他是背对着时溪的,时溪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也知道他肯定是很不爽。
“也是,回来早了。”时溪脚步不停,眼里带笑,“不然撞见了什么就不好了。”
洛尘身子一顿,瞥了雒阎一眼。
雒阎看见洛尘的眼神,有些心虚。
洛尘起身,素白宽大的衣袖自然下垂,走到桌子边拂袖坐下,倒了两杯茶水,一杯酒,温言道:“小溪路上可顺畅?”
这一行也勉强算顺利吧,拿到了天灵血,也就只遭受到一次袭击。
“一路顺利,还没有哪个这么不长眼。”时溪回想起那一堆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鼠的魔物袭击,说出来大哥又得生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说起来,最近鼠族不太听话。”雒阎端起那杯酒,“前日才收拾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