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水果的小贩在和买水果的人正在为价钱各展本领。一妙龄女子在发饰小摊上挑挑选选,拿起其中一个簪子仔细端详,最终将簪子放下,放下头也不回的离去;一个粗布麻衣的男孩眼睛直勾勾盯着木桩上红莹莹的糖葫芦,被他的母亲哄着离开;有华贵的马车踏踏而过……
一个热闹的阁楼不远处的街道上,几个虎背熊腰,背阔胸宽的男子围在一起,将一个人团团围住。
其中一个壮汉抓起那个人的头发,迫使那人的头抬起来,伸手就往那人肚子狠狠揍了一拳,恶狠狠道:“跑啊?怎么不继续跑了?进了欢馆还能让你跑出来不成?再跑就断你一只手,反正断了一只手你也能继续伺候人。哈哈哈!”
壮汉又是一拳,正要打在地上那人身上,却被一只手抓住手腕拦了下来,那只健壮的手臂上青筋隆结。
壮汉正要反击,下一秒就被一个过肩摔摔在地下。
那位路见不平的布衣男子手里还提着一条鱼,他转身将地上的那人扶起来,那人虽然灰头土脸的,但依然看见是个美人儿,而且拥有一头少见的卷发。
壮汉从地上爬起来,看着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恼羞成怒道:“是哪个不长眼的敢坏老子重欢馆的事?!”
布衣男子义愤填膺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强抢民女!”
强、强抢民女?
“原来是个不长眼的。”那壮汉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大笑道,“这可是我们欢馆妓子,哪里算得上什么温柔纯良的民女!你要真想管,只管掏银子就是了!”
布衣男子捏了捏拳头。
那壮汉上下打量布衣男子,不屑道:“看你这穷酸样也赎不起!没钱就速速让开,不然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一个壮汉去拉那个卷发美人,在碰到卷发美人的时候,她剧烈抵抗着将手抽出来,因为太过用力而撞到了布衣男子的身上。
眼前看似柔弱的人,竟撞得布衣男子后退了几步,布衣男子摸了一下被撞的胸前,抬起疑惑的眼神看向卷发美人。
为首的壮汉有些嫌弃地看向卷发美人,道:“真是个贱东西!”
另外几个壮汉将美人手脚按住,拖着走了几步。
为首的壮汉不耐烦道:“懒得和你废话,老子要将这贱货带回去了。”
“等一下。”布衣男子上前挡住他们的路,义正言辞道:“我替她赎身。”
说完布衣男子从衣里掏出一个装钱的带子,打开看了一眼,拿出一块小金条,故作镇定道:“够了吧。”
壮汉目光落在他手里的金条,媚笑道:“原来是个财主,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这贱蹄子少爷要是喜欢,带走就好了。”
布衣男子看了一眼他们手里的美人一眼,示意他们放开。
几个壮汉松开了美人,布衣男子将手里的钱袋朝为首的壮汉扔去。
壮汉接过袋子打开一看,瞬间眼里放光,伸手掂量掂量重量,又摸了摸,最后咬了咬。
是真的!这波不亏!反正这个贱人留着也总是不听话,来他重欢馆这么长时间了总是不听话。
壮汉将袋子收起来,故作勉强道:“行吧,这贱人就归少爷了。我们走!”
这几个人往重欢馆走去,其中一个阿谀奉承道:“老大真英明,契约书没给那小子,这回算是那小子白折了这么多钱。”
“害,那个贱蹄子可是个黑户!根本就没有什么契约书,而且无亲无故,是我两年前捡来的!犟得很,怎么收拾都不听话,送就送了,省得给老子添乱。”
“老大英明!”
等他们走后,布衣男子在刚刚站着的四周到处看。
他的鱼去哪了?!刚刚被撞的时候,好像掉了。然而现在地面上却不见鱼的踪影。
美人理了理衣服,捋了捋乱蓬蓬的头发,看见布衣男子来回走动,神色似乎有些焦急,问道:“喂,你在找什么东西?”
布衣男子好像没有听到一样自顾自地找,没有搭理美人。
美人蹙眉:“喂?”
布衣男子依然没有回应。
真没有礼貌!美人走过去拍了一下他的肩,他转过身来,疑惑地看着美人。
美人问道:“叫你你也不应,你在找什么?”
“在下安以轩。”安以轩看着眼前的美人,老实回答道,“我的鱼不见了,刚刚掉了,应该就在这里的。”
“刚刚街上这么多人,估计是被哪个贪小便宜的趁乱顺走了。”美人眼里双手环胸,眼睛往四周瞟了几眼。
安以轩有些丧气,对着美人道:“既然姑娘已经恢复自由身了,那姑娘自便,安某还有事,先走了。”
姑……姑娘?!
美人看见安以轩转身离去的灰心背影,怫然道:“姑娘你大爷!你才是姑娘!老子叫善仲!老子是男的!!!”
什么眼神啊!
面对卷发男子的咆哮,安以轩离去的背影却没有任何停顿,更没有反应,自顾自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