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云见状也不管葡萄了,将时溪揽进怀里:“阿溪?!”
时溪额头的冷汗在她的额头细密地分布着,她此刻体内的魔丹像是要爆裂一样,她觉得自己仿佛快要炸开了,即将被撕裂的胀痛感充斥着她每一个神经。
她颤颤巍巍地拿出一个暗红色瓷瓶,想要打开瓶塞,身体却有些乏力。
君临云立马伸手接过她手中的瓶子,打开,拿出一颗丹药,棕黑棕黑的。
时溪在他拿出丹药的时候,一看见不是红色的,干涩的嘴唇动了动,想开口说些什么,然而在她还没开口。
君临云瞥了一眼这颗圆滚滚的丹药,剑眉微蹙,没有立马喂给时溪,而是想将丹药放回瓷瓶里,他突然又想到什么,放回的动作顿了顿。
时溪狐疑地望了他一眼,然后小声开口:“错……拿、错了。”随即又伸手去掏出一个瓷瓶。
君临云打开瓶塞倒出一颗朱红的丹药,时溪眯着眼睛瞟了一眼,点了点头,随即君临云立马将丹药送进她的嘴里。
腥味和涩味在她的舌间化开,她舌尖一动,整颗咽了下去。
君临云将她平放在床上,给她盖上被子。
她体内涌出一股平和柔和的力量将原本那股强劲的力量包裹住,慢慢压制了下去。在这个过程,她不停地冒着冷汗,汗湿透了她额头和两鬓的碎发,背部的衣裳也湿了,一个劲地往她身上贴。
君临云坐在床边,一边给她输法力,一边拧着眉望着她的脸,面色低沉。
良久,时溪反噬慢慢褪去,她的身上也被汗水打湿了一些。
她睁开眼,看了一眼床边的君临云,然后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君临云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时溪走到桌子边倒了一杯水,润了润有些干的喉,无所谓似的,说道:“好多了,放心死不了的,只是偶尔发作一下。”
时溪也给他倒了杯水,侧目打量他的神色:“道长就不好奇是什么原因吗?”
君临云起身走到桌边坐下:“看刚刚阿溪体内的魔力四处乱窜,不受控制,但理智尚在,不像是发狂,和魔丹自爆倒有点相似。”
“但自爆一般是走投无路时魔族的一种自杀式行为,此时魔丹爆发出的魔力虽强,但这招无疑也会让自己丧命。那么就只有一种了……”
君临云看向她,发现她听得起劲,并且示意他接着说。
君临云道:“反噬。”
时溪颔首道:“答对了。”
只是君临云这么容易就猜到,到底真的是因为机敏呢,还是事先就知道呢?时溪眯了眯眼睛。
君临云端起她刚刚倒好的水饮下:“反噬下面也有好几种,阿溪是何种呢?”
“我本是凡人,机缘巧合下入了魔,可是凡人没有魔丹是成不了魔丹的,大哥便为我寻来了一颗新鲜合适的魔丹。”时溪单手撑着脑袋,语气风轻云淡,好像是在讨论我们接下来要吃些什么一样随意轻松。但事实这个过程并没有那么轻松。
“凡人入魔倒是不太顺畅,因为魔丹难以和人融合,此人便会遭到反噬。对于刚入魔的人来说,魔丹尚不稳定的情况下,魔力使用越多,受到的反噬越大。”
这也是为什么魔尊雒阎和洛尘都不许她随便使用魔力,她的出行都由蓦阑负责,所以她几乎是不怎么使用消耗魔力较大的法术的,蓦阑顺带负责清理那些找上门的麻烦。
毕竟魔尊从人界带回一个凡人,还封她作魔族公主,让他们见她如见他。魔族虽然不爽,但是不爽的几乎都被雒阎揍得服服帖帖的了。那些本来就不服雒阎但是又屈于他的威严之下的魔族,只能偷偷给出门在外的时溪使使绊子。
为什么敢呢?因为那些魔族发现时溪从不把这种事向魔尊告状。
但是后面找麻烦的魔也少了,因为时溪身边的蓦阑往往会把他们揍得只剩下半条命。
自始至终,时溪可以说是被保护得很好了。
所以时溪并不会使用很多魔力,所以遭受的反噬算是轻的,可是就这属于轻的级别的反噬就令人感到头痛了。
时溪想要摆脱这种反噬,和魔丹真正融合,便在蓦阑的陪同下踏上了寻找天灵血的旅途,如今陆悦之是最后一个。
“刚刚瓷瓶面装的就是用天灵血炼化的天灵丹,只有等我聚齐了世间仅有的三个天灵体之血,摆脱反噬,便能成为真正的魔族了。”
时溪伸出一只手勾起一缕君临云的头发,把玩着,调笑道:“届时,我就是你们驱魔师喊打喊杀的对象了。”
君临云认真地听着她诉说的话,听到“你们”这个词时,神色不虞,回道:“不包括我。”
时溪将手顺着他的头发渐渐往下,放慢了声调,像是蛊惑似的:“那……我们?”
君临云伸手握住了她调皮的手,微微蹲低,轻而易举地将时溪拦腰抱起,开怀一笑:“自然是‘我们’。”
时溪笑而不语,像是在思索些什么。
君临云将时溪放在床上,那种淡淡的桂香席卷在两人周围,一直蛊惑着他。
他顺势俯身压去,两人额头抵着额头,唇瓣相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