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拥有魔界最大的斗魔场,从斗魔殿每日收益来看,这种低等魔物的互相厮杀,似乎很受所谓血统纯正或者魔力强大的魔族所欢迎。
斗魔殿的地牢
“吱嘎”一声,地牢的大门打开,一个红衣侍者不疾不徐地沿着通道走进,干净的红色衣袍倒与这地牢里的阴暗潮湿格格不入,漆黑一片地牢墙壁上的灯火似乎有感应一般一盏盏亮起来。原本漆黑一片的地牢,渐渐灯火通明。
每个笼子里呈现出不同情形,有的仿佛没有看见一样自顾自的睡觉,有的蜷缩在笼子角落抱紧膝盖发抖,也有两个隔着笼子交谈,看见红衣侍者顿时噤若寒蝉。
对于他们来说,这是幽暗地牢里片刻的光亮,可惜,这光亮并不是带他们脱离地狱的。
女侍者走到走廊尽头,在最后一个笼子面前停下,抬手将笼子上挂着的牌子翻到正面:
奴十七
女侍者看了看笼子里躺着的编号十七,麻布粗衣上并不完整,衣服破了好几块,还沾有已经凝固了不知道多久的血迹。斗兽场里每三天会给他们放置新的粗衣麻布。
而十七正躺在破旧的木床上,与其说是木床,不过一块木板罢了,并无任何保暖的床上用品。他早已听见了声响,只好起身,光亮照在他漠然的脸上,看似十七岁的少年,眼里竟并无少年热血的流光溢彩,狭长的眼睛里幽深一片。
十七随着女侍者来到了斗魔场。
地牢条件简陋,斗魔场却气势宏伟,建筑皆以魔兽兽骨建筑,小型兽骨皆雕刻作为装饰,四处挂着人间难求的夜明珠、玉饰等。在魔族眼里,毕竟地牢关的只是玩物而已,无需在意。
“虽然从书上知道这里的斗魔场十分宏伟,但亲眼所见还是挺震撼的。”坐在观看席正前排的时溪开口惊叹。
洛尘附和地点头。
“说起来这魔界之前的两巨头可真是强悍,”时溪挑了挑眉,“书里说的是这里的魔骨可都是他们的敌人。”
“‘南雒历,北玉如’的事迹我也略有耳闻。”洛尘不偏不倚道,“两人联手,连仙界也是忌惮万分,不敢招惹。”
时溪将目光聚集在斗魔场上,场上两名魔族正在死斗。斗魔殿有两种斗法,一种是用魔力来战斗,另一种便是纯肉搏。现在时溪和洛尘看的就是纯打斗。
场上,十七显露败势,当对手将十七翻倒在地,十七抬头,目光刚好撞上时溪的目光。
就在十七倏忽的片刻,便又挨了对方几拳。
“你觉得谁会赢?”洛尘见她提起了兴趣,随口问道。
“地上那个、”
“为何?”
“地上那个不过稍显弱势,对方便急促进攻,暴露了……”时溪话未说完,“喏,看,开始反攻了。”
最终十七站在场上,虽然胜利,自身许多地方也挂了彩。
观看席上的欢呼并没有使十七动容,他又朝刚刚的方向看去,正巧时溪也看着他,二人再次四目相望。
时溪狐疑地蹙起了眉,她搜索着记忆,但是确实没有有关这个人的印象。而且他看她的脸上,也浮现了困惑之色。
洛尘注意到此情此景,开口问道:“你认识他?”
时溪细细打量十七那张沾着血迹的脸,奈何隔得不是很近,虽然看不真切,但肯定地摇了摇头,“不认识。”
洛尘看着十七被侍者带下场去,便转头望向正在发呆的时溪:“今天已经看了三场了,可想继续?”
“不了,就到这吧。”时溪继而小声道,“二哥你的隐息丹时效也快过了,我们还是早些离开,免生变故。”
“也可。”
散场的时候,时溪撞上了一个魔族。
“抱歉。”时溪顺口道。
“走路看着点!没长眼睛啊!”一道娇柔的女音响起。
时溪和洛尘看向此人,要不是亲耳听见,时溪估计都觉得自己眼睛和耳朵有一个出了问题。
分明是女音,却是一副男相。但是那个人只是不耐烦地走开了。
洛尘回头看向那个魔族,手上渐渐闪烁起一点白光。
“二哥。”时溪及时叫住了他,忙道,“小事小事,不值得你出手。”
时溪拉着洛尘往外离开。
“你刚刚看了奴十七的那场了没?贼精彩了!”
“看了看了,俺今天就是来看十七的比赛的,其他的哪有十七那场有意思。”
几个从时溪旁边路过的魔族放声讨论着。
时溪脚步顿住,愣在原地,只觉得脑袋嗡嗡的。
十七……会是他吗?
“小溪?”洛尘见她停下,关心道,“怎么了?”
万一是他呢?
时溪浅笑道:“二哥,我后面还想看。”
“好。”洛尘道:“我以为你会不喜欢这些场景。”
本来是不喜欢的,只是那个叫十七的……她需要确认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