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仙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他感受到雒阎的怒气越来越重,加在他身上的威压也越来越重,压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来。
雒阎眉头一拧:“你敢骗本尊。”
“不不不敢,洛仙君真的跳下去了!就在魔尊您来之前……”
还是晚了一步!
雒阎脸色阴沉,毫不遮掩地显示自己的愤怒,手中黑色的魔气涌动。
只见地上的小仙脸色涨得通红,呼吸逐渐困难,他忙道:“无尘、仙君留了、些话给给……”
下一秒,小仙又能正常呼吸了。
“他留了什么话?!”雒阎急道,“快说!”
“无尘仙君说……”小仙唯唯诺诺地,不敢去看雒阎的眼睛,“他在人间等你。”
“还有呢?”雒阎追问道。
“仙君说让你不要在仙界出手……”小仙颤颤巍巍地把头低得更低了,生怕再惹得他不高兴。
雒阎“哼”了一声,拂袖离去了。这些确实是洛尘会说的话。
过了一会,小仙抬起头来,周围已经不见雒阎的身影。
大殿
“仙帝!那魔头目中无人,如此横行,应当让他受受教训!”
仙帝坐在椅子上,仿佛无心理会这些事。只是问道:“魔尊雒阎现在在何处?”
“已经离开仙界了。”
居然真的听洛尘的话。既然魔尊如洛尘所言不在仙界大闹,那他自然也不会大动干戈。仙魔两界虽然不和,但是也不能贸然开战,否则带来的只是生灵涂炭。
仙帝回想起洛尘站在殿内时那笔直的身躯,那样子分明丝毫没有悔改之意。
听说在剔仙骨的时候,他也并未求饶过一次。
这孩子,从小就是乖巧的性子,偏偏这一次,如此固执。
魔尊雒阎这是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了。
殿内的人还在述说着魔尊雒阎的种种罪状,他们不知道他们的仙帝此刻对雒阎起了极大的好奇,不是仙帝对魔尊的好奇,而是一个父亲对自己孩子交往对象的好奇。
时溪这边
空中
一座宫殿被建立在空中,这座宫殿与普通宫殿不同,布满了玉石,其次就是兽骨。这些兽骨,偏偏还是级别偏上的魔兽才有,巨大的兽骨仿佛昭示着宫殿主人的强大。
被雕刻好的玉水润且有光泽,配上银白的兽骨,灵气与魔气相冲相融,使得宫殿四周散发出一股不仙不魔的奇怪气息。
“君上,已经十天了。”善仲低头看着脚下,向着上面的人禀报着。
温如玉慵懒地躺在上面的躺椅上,好像并未认真听善仲说话。
善仲说完之后,没有去看上面斜躺着的人。他投靠了温如玉,因为温如玉的确如他所愿治好了安以轩,只是他需要为此付出一些代价。
善仲曾偷偷去看过安以轩,看见他重获光明,看着他的生活慢慢地步入正轨,而阿丑也生活得很好,只是有些调皮了些。他们的生活有没有他并没有多大关系,只要他知道他们过得很好就够了,这样就足够了。
十天了啊。温如玉思忖着。
自从把时溪带回来这十天里,她不进食而且一句话也不说,像一副没有魂魄的躯壳。这十天他每天都去看她,但是她完全不理他,分明他丝毫没有伤到她,但是她却像一副重伤的模样。
她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已经十天了。
真不明白,她到底是在为谁难过?
雒阎?那个山魇族?还是驱魔师?
雒阎只受了点伤,那个山魇族被关进了死亡领域,相当于死了,人族驱魔师的命他也如她的愿救了,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
温如玉拢了拢衣裳,起身往殿外走去。
善仲瞥见温如玉的衣角,并未作声,他知道温如玉一如既往地去见时溪。
温如玉大费周章地把时溪带回玉宫的事情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各种谣言登时在魔界疯传。但最广为流传的是,玉如君横空出世,横刀夺爱。
玉溪殿,这是温如玉特意给时溪准备的住处。
温如玉看着眼前的人,眉毛轻蹙,抬起脚不悦地走向她。
时溪躺在玉床上,闭着眼睛,脸上恹恹的。她听到了有人靠近的脚步声,但是仍然一动不动。这个时候,不用睁眼都知道是谁来,她不想见到任何人,尤其是他。
温如玉走到玉床前停下,瞥见她泛红的眼角,脸上的不悦换成心疼她的样子,坐在床边,伸手去摸她的脸。
“你在为谁难过?雒阎、那个山魇族还是驱魔师?”温如玉温声道。
时溪不语,同往常一样安静。
温如玉的手指抚过时溪的眼角,蛊惑似的轻声道:“别想他们了,跟着本君,以后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谁若是敢让你伤心了,本君就杀了他。”
语气温柔,这番话也很动人。
可时溪双眼仍是紧闭,也没有动,仍他的手搭上她的脸,像个木偶一样没有反应,似乎不想搭理他。
“你这副样子,本君看了实在心疼。”温如玉的手顺着时溪的脸往下,指腹在她的脖颈间停留,语气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