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溪心中一紧,但并未表现出自己的心颤。
温如玉从时溪的脸上看到了一些紧张,心情愉悦道:“时溪啊时溪,那些爱你护你的人,终究还是逃不了本君的掌心。”
“玉如君当真本事通天,连仙界的消息都了如指掌。”时溪带嘲带讽道,“手伸得真长。”
“谢谢夸奖。”温如玉微微一笑,“本君很喜欢你这种处于劣势仍然能淡定嘲讽别人的性子,希望接下来的时间里你能继续保持,公主殿下。”
他松开了手,时溪的头发从他的手掌里滑落。
时溪微讽道:“相反,我很不看不上玉如君位居魔界尊位却心胸狭隘、眼界短浅的这副样子,实在让人无言以对。”
“公主殿下如此伶牙俐齿,想必和本君的爱犬会聊得来。”温如玉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解开了时溪身上那件轻盈的外衫,也就是时溪的蓝螓翅衣。时溪的平时的飞行正取决于这件蓝螓衣。
时溪从地上站起来,不用看温如玉也知道他现在正是一副等待看戏的表情。
温如玉随后解开拴在座椅把手上的铁链后便原地化作一阵紫雾消失了。
紧接着,一直看门的那只狼身狐尾,三头九尾的魔兽,从殿外走了进来。
它一边龇着牙,一边靠近时溪,黏稠的口水从它嘴里流下来,落到地面。
时溪谨慎地慢慢后退,盯着面前这狼不像狼,狐不像狐的魔兽,脑子里浮现起它吃掉王笑的场景,不由得起了一阵恶寒。
温如玉应该就在某个殿内躺着等着观赏她狼狈的模样。
魔兽一步步靠近时溪,时溪也在观察着形势。
殿内摆放了一排魔剑,可惜就是摆放在魔兽的后面,拿到剑的话就得从魔兽的旁边过去。
时溪收回目光,因为这魔兽已经朝她扑过来了,然而她的蓝螓翅刚刚被温如玉取走了。
她很多法术都未能学会,雒阎和洛尘这才给她送了许多法宝。蓝螓翅就是其中之一。时溪脚踩温如玉的座椅,借力跃起,企图从它的上面跃过去。
魔兽猜中时溪所想,它一爪子踩住时溪的铁链。
该死的锁链。时溪脖子一紧,跌在它的身上,从它身上滚了下来。
时溪刚刚落地,抬眼就看见它趁机往她头上踩下来的脚,上面锋利的爪子毫无疑问会让人掉层皮。
时溪咬牙翻了一个身,它下落的后脚猛地踩在她的旁侧。
铁链是累赘,但也许它也能作为武器。
时溪倏地转了一个方向,它紧跟在后,时不时用自己的爪子去抓她。
成功转到它侧边的时溪将捏紧的铁链随即往它脖子上一甩,铁链套住它的脖子,时溪借着铁链顺势一跃,骑到它的身上,铁链松开被她拉回。
随后将锁链甩出缠绕在一把剑上,一拉,将剑拔了出来,时溪伸手接住。
手中的剑毫不犹豫地从它头部的上方刺进去,时溪感觉自己是把所有的魔力都用上了。但是剑身在在没入它脑袋一点之后就再也推不进去了,即使她再灌入魔力也没有用。
脑袋真硬。时溪心想。
它的一条尾巴倏地卷住她,往殿内的墙上砸去。
她身体砸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随后摔在地上,她吐出血来。
好痛。
时溪还想挣扎着站起来,却被扑过来的它伸出的尾巴再次卷起,这一次是把她抛向了半空。
就在半空中,背对着它的时溪倏地被一爪拍到殿内的柱子上。
后背一阵火辣辣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外流,时溪不看也知道后面一定是三道血淋淋的长爪印。
它的爪子上还残留着她的血,它将爪子送到嘴边舔了舔,眼里露出嗜血的兴奋。
后背很痛。不……全身都有些痛……可现在时溪顾不上这些,她再次从地上爬了起来,但是站不稳似的轻微摇晃。
玉溪殿
温如玉看着空中的画面,看见了时溪与它打斗的全过程。
这个时溪魔力并不弱,应该是天灵血的原因,但是实战经验太少,处处皆是破绽。空有魔力而不会使用,掌握的法术攻击性也不强,而且还保留一些人族的攻击习性,看来那个半魔真是把她保护得很好,况且不说魔力的使用,甚至连说话、作息、饮食等生活习惯都还是完完全全一个凡人的样子……
温如玉看着画面内有些站不稳的时溪,食指轻扣着座椅上的把手,满意地闭上眼睛。
今日差不多了,也不能一下玩死了,不然日后就没得玩了。温如玉心想。
死亡领域
黄昏
这里是一片参天的森林,这片森林只能用怪异来形容了。有的树上的枝上挂着许多的动物的尸体,有的树枝枝条竟然是向下垂的,一些横七竖八倒在地面的树干上挂着青苔。
森林边缘传出一声痛苦的嘶吼声,接着一声巨响,像是一个巨大□□倒在地上的沉闷声。
这个巨型蜈蚣魔兽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身体被人用类似刀剑的兵器斩成两段。
它的身边有一块岩石,岩石距离地面约有一个成年男子高,上面站着一个人。
蓦阑并没有去看地面上魔兽的尸体,苍蓝的衣摆上沾着一些血迹,但看样子并不是他的。
无法令人忽视的是,他后背上的衣服分明完好无损,但是却渗出血迹,从血迹来看,应该是足足有三道长长的伤口,像是被什么猛兽抓伤的。
他闭上眼睛,全神贯注地使用通灵术。然而良久,仍然没有任何回音,只是空荡荡的寂静。
仍然是一无所获。
自从来到这个鬼地方,他从未放弃过与她通灵,却一次也没有成功,只有一次有一些模糊的杂音,却并未持续多久。
他失落地睁开眼睛,视线望向天边的落日:“她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