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骄的动作顿住,夜间的凉风仿佛一下子把他吹醒了,让他清醒过来。
他会怎么忘了,时溪每次都会逃避他的感情,就是因为蓦阑。
每天都只想着蓦阑蓦阑,那家伙到底哪里好了?!他究竟是哪里比不上那家伙?
“蓦阑——”时溪蹙着眉,再次唤出了声,然而眼睛仍然是闭着的。
王子骄沉着脸站起身来,默不作声地躺回了自己的位置。
他看了一眼仍在睡觉的时溪,眼眶莫名有些泛红,他翻了个身,背对着她。
良久,时溪慢慢睁开了眼睛,凝视着还在燃烧的火焰。
时溪瞟了一眼王子骄的背影,有些头疼。
她并不太擅长处理感情这方面的事情,更何况她与他相处时日算不上长,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生出了这般心思。
可惜,她心里已经有人了,不能也无法回应他这份感情。等到出去后,他会成长为一个出众的驱魔师,但是她出去后……
她和他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时溪根本就没有睡着,其实从玉宫逃出来的这些天,她没有一个晚上是睡着了的,没有一夜是安稳的,每夜她都在注意着周围的动静,注意有没有温如玉的耳目。
魔族并不像人族,每个晚上都需要睡觉。但魔族也需要休息,只是不像人那样频繁。
一个多月没有安稳地休息,时溪也感到有些疲劳。
而王子骄的灭魔箭威力与日俱增,就像没有瓶颈一样,这样的速度这不由得让时溪感慨。
或许,王子骄天生就是灭魔箭流风的主人。
这一夜,彻夜不眠的不止时溪,还有王子骄。
次日
王子骄和时溪都假装昨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上午两人都是默不作声地赶路,也不交谈。
时溪坐在火边休息。
王子骄提着一只兔子在河边清洗,这一段时间的食物几乎都是他来处理,以至于他的动作越来越娴熟。他发现时溪的手艺实在太差了,虽然他的也不怎么样,但吃惯了好的,所以技术好歹还是比时溪强一点的。
憋了一上午的王子骄终于忍不住了,问出了口:“你觉得那个蓦阑还活着吗?”
时溪:“他还活着。”
王子骄忍不住道:“你这么肯定?”
“当然。”
时溪自己都没发现在提起蓦阑后她的眼神变得柔和了一些,这样柔情的眼神却像一根针扎着王子骄的心脏。
“那个蓦阑,是那个一直跟在你身边的魔族?”王子骄问道,“那个叫君临云的人又是怎么回事?”
时溪沉吟片刻道:“蓦阑就是君临云,君临云只是蓦阑的分身而已。”
“啊?”王子骄好像没有想到过这个答案。
王子骄又道:“你和他,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时溪回忆着过去的事情,“很小的时候,那时候我还不是魔族。”
切,不就是比他先认识吗?他不过就是晚了点而已,王子骄在心中吐槽道。
王子骄有些不爽,洗兔子的力气重了些:“他很好吗?你这段时间老是提他。”
时溪“嗯”了一声,随后道:“这个世上没有人会像他那样为我赴汤蹈火。”
闻言,王子骄手上的力道更重了一些,正想开口说些什么。
时溪却突然看向树林里面,皱着眉二话不说提着王子骄的衣服就带他飞到了空中。
王子骄刚刚正要把兔子串在木棍上,猝不及防被时溪提着飞到空中,手里一个没抓稳,到手的兔子便掉到地面。
“我的兔子!”
一条白色的丝带从树林间穿过来,白色丝带的那头撞击在时溪和王子骄刚刚坐的地方。
时溪定睛一看。
蛛丝?
时溪提着王子骄就往高的地方飞去。
这个时候蛛丝不断地从下方朝他们射来,落空的蛛丝的一头粘在四周的各个地方。
一只深蓝色的蜘蛛从林间快速爬了出来,身形大约有王子骄那样高。
时溪看着下面的蜘蛛,脑袋里不禁浮现蓦阑当初变成毛绒蓝蜘蛛的样子,愣了愣神。
蜘蛛魔兽趁机吐出一根蛛丝精准地缠在时溪的脚腕上,然后开始将时溪往它的方向拉。
王子骄剑眉一皱,手中现出一把泛着金光的弓箭,弓张满,一箭射断了缠着时溪的蛛丝,最终射在蜘蛛的嘴上。
蜘蛛吃痛在地上翻滚,灭魔箭的威力对于魔兽来说是一个巨大的伤害,而且极其难以自己愈合。
时溪脚上的蛛丝松开,时溪和王子骄立马飞离了那个地方。
直到彻底摆脱了危险,王子骄看着她脚上刚刚被缠住的地方有被腐蚀的痕迹,不由得担心道:“你的脚没事吧?”
时溪摇了摇头,头却越来越重,眼前的景色开始模糊。
“蛛丝有毒……”时溪的声音越来越小,倏地往地面坠去。
“时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