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哎你”，男人想发作，转而想到什么似的又很快平静下来，继续温言温语道，“你心情不好，这样，今天我买单，你就让我在一边呆着，你想喝什么我就让他们帮你调什么，好吗？”
晋双抬了头，和钱sir对上了视线，微微偏头了，示意他去方兴艾那边看着点。
“是么，那你帮我点杯……Ramos gin fizz。”方兴艾撑了脑袋，压着脾气地敷衍男人。
“好，咱们说点就点”，男人见方兴艾终于给了个正脸，以为总算是打动了对方，于是不着痕迹地揽上了方兴艾的肩，对钱sir道，“你好，麻烦来杯Ramos gin fizz。”
钱sir点了点头，按照男人的要求开始做酒品，而方兴艾肚子烧得难受，所以一时间竟然没有第一时间甩掉男人的胳膊。
但等她意识稍微回了点笼的时候，却发觉腰上多了点不该有的重量。
“你松手，没看见那男人的爪子都摸到了兴艾的腰上了吗？”冯筠直直盯着晋双，语气里听不出起伏。
“你担心兴艾啊，那你不回她消息不关心她情绪，只把她当做你交际踏板的你，现在这算什么？”晋双语气讥讽。
她爱看冯筠眸色变深的样子，有种……野狗斗不过疯狗的丧气感。
……
Lento y contento
慢慢地愉快地
Cara al viento
让风抚摸面颊
Lento y contento
慢慢地愉快地
Cara al viento
让风抚摸面颊
……
李择研抬头看着MUSTANG的牌标，再次修正了下方兴艾和她那位朋友晋双在自己心中的形象，随后，她抬手推开MUSTANG的大门。
不知道MUSTANG用的是什么样的隔音材料，明明门内门外只有一墙之隔，可是站在门外，李择研听不见门内的音乐声，站在门内，她又听不到门外的烟花声。
没在这上面纠结太多，李择研接着在人群里寻找方兴艾的身影，运气不错，才刚从吧台找起，就看见了那人的身影。
“饿了要去吃饭，渴了要去喝水这些常识你都懂，可是为什么撩妹要照镜子这件事你就忘得这么彻底呢，建议你耳朵不用可以捐，脑子不要可以送医学院，总归比你活着的时候要能做多点贡献……”
离方兴艾还有两步之遥的时候李择研停下了脚步，因为女孩摇摇晃晃却又咄咄逼人的样子似乎对她来说有那么点……不知道被戳中哪个点的可爱，所以她想看看接着要怎样。
“你！”男人被说了好一会儿，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伸出手竟然像是要动手的样子。
李择研见情况不对，向前一大步拦住了男人的手，而令她意外的是，另有一双指节分明的手也挡在了男人腕下，她抬头看去，是一张和方兴艾截然不同、却一样极具冲击力的脸。
那张脸上的眼睛，看向她时先是疑惑，随后又是了然。
“兴艾。”
“李择研？”
冯筠和方兴艾同时出声，喊出的却不是对方的名字，李择研敏锐地捕捉到与她一同伸出手的那个女生眼底闪过了一丝阴郁的神色。
李择研笑笑，先松开了男人的手，不过却开口问方兴艾：“是醉了吗？”
“没醉。”似乎是为了证明似的，方兴艾还伸出了手，拍了拍自己的脸后又拍了拍李择研的脸。
“兴艾我送你回家。”冯筠扔掉男人的手，低头对方兴艾说。
“哎你们谁……”
“建议你先离开先生。”
“闭嘴！”
男人开口想挣回被忽视的面子，却又被李择研礼貌但冷淡和冯筠一分薄面不留的语气给双双怼了回去，于是一时被噎得说不出话，只好悻悻走开。
冯筠揽了方兴艾的腰，想把人抱回去，却被对方挣开，她刚想开口哄她，却见对方抓了旁边那个女生的手腕，还说：“李择研，我头好晕，你送我回去。”
手腕被人握着，温热的感受又熟悉又陌生，似乎是白天落在掌心的温度发生了转移似的，惹得李择研心跳比平常慢了一拍。
“好，我送你回家。”李择研点点头，将方兴艾的胳膊揽到自己肩上，将人半环在怀里，撑着她要离开。
“你慢着！”冯筠开口，伸手拦住两人。
“别担心嘛冯筠，这位叫李择研，是兴艾的‘新’朋友，人很靠谱，你大可以放心。”晋双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攀上了一个深V衬衫的型男，这会儿施施然走过来，开口说道。
几个人团团站着，气氛在晋双说完那句话后陡然变得微妙，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李择研觉得方兴艾似乎在扯自己腰间的衣料，于是视线在晋双和那个女生间徘徊了两下后，她还是朝两人点了点头，带着方兴艾离开了。
晋双搂着男人的腰，脸贴在对方的若隐若现的胸肌上，笑得开朗又热情，看向冯筠的眼神玩味又挑衅。
“所以你现在，有那么点不爽？”
冯筠看着李择研和方兴艾两人离开的方向，眉压得低，但不多时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留给晋双一句“这种货色你也下得去口”后，就离开了。
晋双瘪瘪嘴，也不恼，冯筠素来会装，却装得不如她好，兴许是身上那副所谓艺术家的傲骨，破防了也要忍着，忍不住就显得憋屈，像这会儿，骂也骂得太low，以至于情绪一览无余。
MUSTANG的门再被打开，一个身量和晋双差不多高的女孩闪身进来，探头找到了晋双后，就朝她这边走过来。
“赢sir，你让我好等，可真是坏。”见赢sir终于姗姗来迟地到了，晋双虽然心里已经翻了无数个白眼，但面上还真舍不得表现一个。
推开了身边的男人，唇贴在不施粉黛的女孩儿耳畔吻了吻，晋双跟她交代道:“吧台那边那个穿蓝色正装，肚子凸得像怀了个球，头发梳得像被狗舔了似的那个男的，等他走了，拖去外面监控死角卸条胳膊。”
“什么货色拉低我MUSTANG的档次，真该考虑考虑要不要整个会员制了。”
“好。”
“真乖，奖励一个亲亲。”
“老板，卖艺不卖身。”
“嗯，不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