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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chapter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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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常戴的那副钻石耳钉,就连平时一块儿打麻将的太太们都知道。

也有太太好奇问过,方咛如实告知,说是丈夫恋爱期间送给她的第一份礼物。

听到这个回答,其他人自然是一副了然,然后感叹黎太太和丈夫的感情好。

谁知丈夫去世才半年,黎太太那对形影不离的钻石耳钉就不小心弄丢了。

早不丢,晚不丢,丈夫死了,就丢了。

太太们对视,唇角带笑,谁也没说。

没人好奇究竟是怎么弄丢的。

既然丢了一副钻石耳钉,那就换上另一对好了,反正她们这群太太,永远不缺这些小东西。

主位的唐太太提出某个奢侈品牌最近要在栌城举办高级珠宝展,要不到时候一起去逛逛。

在座的太太无一例外都是该奢牌的资深VIP,每年为该奢牌贡献近千万的业绩,当然都收到了邀请函。

“黎太太去吗?”唐太太问。

这样的聚会,方咛怎么可能不去。

黎一明死了,公司事务不归她管,太太圈的这些人是她唯一的资源人脉,这种集体活动,她当然要去。

方咛说去,另一位太太又笑着说:“听说他们还叫了不少明星去站台呢,我女儿在国外回不来,让我帮她要个男明星的签名,哎哟我都这年纪了,还让我去找男明星签名,她爸要是知道,肯定嘲笑我。”

“哪个男明星啊?还得你亲自去要签名。”

太太说:“是个拍电影的,不是小明星,架子大着呢。”

“哦,我还以为是演偶像剧红起来的那种小明星,我家那个哦,简直喜欢得不得了,还想让我们拿钱投资人家的电视剧呢,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反正我是欣赏不来。”

唐太太笑说:“年轻人的眼光,你不懂。”

话刚落音,唐太太又指了指方咛的位置,说:“要不你问问黎太太,黎太太跟你家那个差不多大,她肯定懂。”

方咛一怔。

话题瞬间又回到了她身上。

“哎黎太太,你有没有喜欢的男明星啊?”

方咛摇头:“没有,我不是很了解娱乐圈这些。”

“有空了解了解,黎太太你跟我们又不一样,我们平时在家又要操心小孩,又要伺候老公,你还这么年轻,别老把自己框在家里,那多没意思。”

“是啊,正好这次珠宝展,别光顾着挑珠宝,朋友也多交几个。”

太太们你一言我一语,究竟是打趣还是别有深意,方咛不想探究。

有的时候,愚蠢反而是社交场上最简单的一种自我保护手段。

-

打完麻将,方咛又独自去商场逛了半天。

一直逛到商场快打烊,她才让司机上楼接她。

司机从停车场上来,一来就看到太太正坐在店里的贵宾室喝咖啡,沙发和茶几旁堆满了袋子。

不止这一家店的,什么颜色的都有,看来今天下午太太收获颇丰。

SA帮司机一起将这些购物袋送到了楼下的停车场,待方咛上车后,弯下腰笑脸盈盈地对她说:“太太,那我们就下周的珠宝展上见,您这几天先看看我发给您的册子,如果有感兴趣的高珠,您手机上跟我说一声就行,到时候我帮您直接预留。”

方咛点头:“好的谢谢。”

“不客气的,太太您慢走。”

回家的路上,方咛打开手机,扫了眼SA发过来的东西。

不愧是认识好几年的SA,她下午一到店里,没逛多久,SA就发现了她空荡荡的耳垂。

SA也不废话,直接就为她介绍起了下星期的珠宝展。

根据方咛的气质和年龄,SA向她强推一款钻石围镶的天女珍珠耳环。

她的SA很聪明,那对钻石耳钉看着普通,但太太常戴,一定有特殊的含义,所以SA没有介绍差不多替代的款式。

可既然要换,肯定要换个不一样的。

否则就没有新鲜感了。

方咛给SA发去消息,说下周珠宝展的时候,要仔细看看那对耳环。

盯久了手机有些头晕,方咛闭眼,就这样一直闭到了回家。

直到被司机小心翼翼地叫醒,她才睁眼下车。

困意还没消失,方咛想今天不吃晚饭了,洗个澡直接睡觉好了。

她慢吞吞地走在前面,司机走在后面,提着十几个袋子跟着她。

司机将东西送进了客厅,还没休息的佣人接过,要给方咛送上楼去。

“不用了,明天再拿上去吧。”

方咛打着哈欠上楼,楼梯上到一半,她又回头问道:“雅学睡了吗?”

佣人回答:“已经睡了。”

“哦,”方咛语气平静,“那另一个呢?”

佣人愣了愣,毕竟家里就三个主人,她很快意识到太太在问谁。

“还没回来,”佣人说,“应该是快年底了,公司的事多,雅博少爷回来得越来越晚了。”

以前没时间吃晚饭,起码还会回来吃个夜宵,现在忙得连夜宵都没时间吃了。

佣人以为太太是在关心,解释了几句,她哪知道太太其实默默松了口气,上楼的步伐也变轻了起来。

忙点好啊,最好忙到第二天早上再回来,那就更好了。

回房洗了个热水澡,舒舒舒服服地在床上躺下,因为今天逛了一下午,方咛很快眯上了眼。

半梦半醒被人从被子里捞了出来,方咛困倦万分,吵醒她的人又掐了掐她的脸。

“我让你等我,你倒是睡得香。”

低沉带着责备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方咛登时睁大眼,男人深邃的眼睛就在她咫尺的地方。

他穿着挺括的大衣,身上还带着从外面带回来的寒气,一下子冻醒了方咛。

方咛垂眼:“……你让我等你了吗?”

黎雅博说:“我有给你发消息。”

“我没看见,”方咛说,“我一回来就睡了。”

黎雅博扯了扯唇,没再纠结这个,放开她,从床边站起来,将身上大衣脱掉扔在一边,取掉领带和领针,又松开了袖口。

方咛立刻反射性地浑身一缩。

但今天有些不同,他在褪去一身精英的装束后,眉眼一松,直接倚床躺在了她身边。

方咛依旧警惕地看着他,这时候他抬起了手,她的身体又立马紧张了起来。

但黎雅博只是在按摩太阳穴。

从动作上都能感觉出来他很累。

他的脸色看上去也很苍白,不知是累的还是冷的。

“……”

这么一惊一乍的也不是办法,方咛试探性地问:“你不回房间吗?”

黎雅博睁开眼,隔着镜片看她,唇角一勾,反问:“我这不是已经回房间了吗?”

方咛哑口无言。

见她不说话了,黎雅博轻笑,闭上眼,嗅着房间里淡淡的风铃草味道问。

“要赶我走吗?”

方咛叹了口气。

“……没有,你记得在佣人早上起床前回去就好。”

家里的佣人起得很早,但黎雅博似乎能比佣人起得更早,也因此他们从没被发现过。

没有人知道,偶尔有那么几个夜晚,凌晨的那几个小时,黎雅博是在方咛的房间里度过的。

既然这么累,那应该也没力气做别的了吧,方咛伸手,关掉被他打开的床头灯,准备继续睡。

昏朦的床头灯熄灭,房间里漆黑一片,男人好像真的很累,在她关灯后没有任何动静,而她却睡不着了。

她其实一直都没习惯和黎雅博躺在一张床上。

哪怕什么都不做。

一想到他衣服也没换,澡也没洗,就这么躺在她的床上,方咛别扭地往另一边挪了挪,想离他远点。

顺便又扯了扯被子,结果被子扯不动,是被黎雅博给压住了。

方咛放弃了。

她悄悄挪身,以及扯被子的动静,在寂静的房间里只发出了非常窸窣的声响,但下一秒,她发出惊吓的叫声。

“啊!”

方咛整个人连同被子被男人扯了过去,压在了他身上。

“你没睡?!”她趴在他身上后怕地说。

黎雅博语气低沉:“嗯,你不也没睡,往旁边躲什么?”

方咛否认:“我没躲,就是调整下位置……你没睡你干嘛不出声?”

“我想看看你会不会帮我盖被子。”

她在试探他想干什么,然而他居然只是在试探她会不会为他盖被,方咛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之前几次你睡着,我可是帮你盖了被子的。”

说着,他扣在她后腰上的手往下一挪,略带力气地打了下她的屁股。

微微有些刺痛。

方咛被这调情的一巴掌给打懵了。

就在她愣神间,他又打了下她。

“没良心的小姐,怎么不说话了。”

方咛回过神,结结巴巴地说:“……你没换衣服,我怕你把被子弄脏了。”

黎雅博微愣,被她的理由逗笑,配合地说了声抱歉。

“是我没注意卫生,等天亮了我让人帮你换一床新被子可以吗?”

方咛一惊,赶紧说:“我自己去说就行了。”

他去说,那佣人岂不是什么都知道了。

黎雅博低笑,没有坚持,将他们之间的被子扯开。

他又重新打开了床头灯,抱着她挪了下位置,半个身子轻松地靠在床头,让她坐在自己身上。

冰凉的皮带抵在她的小腹上,刺得方咛一颤。

她靠在他的身上,脸贴着他的胸膛,而他将手指插在她的发间,轻轻摩挲着她的后脑勺。

“别动了,”他说,“忙了一天,我很累。”

呼呼吹拂的室内暖气中,黎雅博没有进一步的动作,维持着这片刻的安宁。

方咛一直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很扭曲,如果只是为了解决生理需求,她还可以把他们之间的一切都归咎为性的本能。

但他们现在什么也没做。

他没有吻她,没有脱掉她的衣服,没有用一种居高临下的眼神俯视着她,然后用手在她的身上欺负她。

和他在一起的那种凌|辱感和被压迫的感觉突然没有了,让原本已经逐渐学会承受和忍耐的方咛反倒觉得不自在。

宠溺的手指藏在她的发间,没有任何欺迫的意味。

埋在他的怀中,这样熨贴的拥靠,让方咛几欲放弃思考他究竟有何目的。

他又要玩什么新花样?

方咛强迫自己理智一点,不要因为这片刻的宁静而落入男人有可能的陷阱,主动开口:“黎雅博。”

男人的声音平和而缓慢,带着几分倦意,但还是第一时间予以了回应:“嗯?”

“我不是Bob,”她僵硬地随便扯了个理由,“……别把我的头当Bob一样摸。”

然后她就用这个理由,企图拿开他的手,从他的身上下来。

察觉到她想要远离,男人原本松弛的神色变了,有些不满她的躲避和不听话。

“我让你起来了吗?”

他低声警告,扣在她腰上的手依旧很紧,牢牢箍住了她。

方咛明显感受到他的强硬,一下子就被他唬住了,身体往前一倾,双手抵在他的胸口上。

隔着淡若的灯光,镜片下他的那双瞳眸阴沉得吓人,叫她略微害怕地缩紧了肩膀。

她瞳孔微睁,不敢说话,像只受了惊的动物,就着温暖的床头灯,恐慌地看着他。

有时候她敢呛他,是因为她能够看出来他心情不坏,不至于因为她顶了几句嘴就把她埋了。

但现在显然不是。

方咛小心翼翼地说:“……我不起来了。”

背地偷腥这么多回了,她还是没有摸准和他的相处法则,又在害怕他了。

每次她这样露出害怕的样子,就很容易引诱人得寸进尺。

凝视着她因为不敢说话而抿紧的唇,黎雅博眸色复杂。

蠢蠢欲动的呼吸在他们之间流转,他暗自叹气,说:“你自找的。”

然后他半强迫地按住方咛的后脖,将她拉过来吻。

方咛又被吓了一跳,可又觉得,这才是黎雅博该和她做的事。

寂静无声的夜晚,她趴在他的身上,他背着窗外的月光和她唇齿相吮。

而不该是刚刚那样宁静的、温情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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