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嘴角笑意微敛，二皇子皱眉道：“他们来做什么？！”
话音一落。
“二弟。”
晃着手里的折扇，大皇子就这样堂而皇之地从外面走了进来：“你都叫皇姑母过来，怎么能不叫本殿这个哥哥～”
眼底的冷意根本不加掩饰，大皇子的笑容不达眼底：“这不，一听你这边有事，本殿立刻停止和左相议事，赶了过来～”
“二殿下，长公主。”
擦了擦鬓角不存在的汗珠，左相被点了名，很是尴尬地行了礼。
老实说，他一直忠于皇帝，一点儿都不想参与皇子们的你争我夺，但谁想刚刚大皇子非要带上自己……
现下站在这里，他面上不显，实际上早就腿软了。
“皇兄还真是消息灵通。”
感觉都能听到咬牙切齿的声音，二皇子面色不变，但眼神早就沉了下来。
“并非弟弟不告知皇兄，只是娴儿近期反应厉害，想见姑母说一些私事，实在是不好开口。皇兄监国忙碌，这等小事自然不好打扰皇兄。”
“二弟多虑了。”
唇角的弧度连变都不变，大皇子想也不想就开口：“本殿就算再怎么繁忙，弟妹的事本殿也一样上心。你我二人皆是兄弟，父皇一直强调兄弟之间要和睦友爱，本殿虽要监国，但对二弟的关爱也只多不少。”
“是，皇兄教训的是。”
感觉后槽牙都能咬碎了，二皇子皮笑肉不笑地应道：“是二弟考虑不周。”
“二弟明白就好～姑母终究不是御医，二弟妹身有不适还是得让御医瞧瞧。”
说到这里，大皇子就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合上折扇，笑盈盈地说道：“说起来本殿刚过来的时候还带了宫里的御医，他们在外已经等候多时，二弟赶紧让他们进来为弟妹诊治吧！”
“……是。”
袖口里的手指早就攥紧成拳，二皇子垂下头，一字一句地说道：“娴儿还不赶紧谢谢皇兄。”
“谢皇兄体恤。”站在林今染身侧的李淑娴乖巧地应声。
……
一场闹剧就此收尾。
林今染站在一侧，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她没有说话，但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今日的一切，在她掌管兵符的时候开始就已经预想过了。
不得不说比起预料中的，现在的情况已经好了很多。
至少两位皇子还愿意维系面子上的和睦，这也可能是和皇帝没死有关系。
而经过他们这次的交锋，别的不说，林今染却是看出了一点门道。
她的这两个侄儿，各有各的特点，性格也截然不同。
大皇子古板鲁莽、计谋不够但善于倾听他人意见，二皇子心机颇深、敢于拼搏却十分小心眼。
放在和平的时候，大皇子要比二皇子更适合做皇帝。
但放在乱世，二皇子明显就更适合一些。
只是现下的情况……
林今染还真觉得有点难了。
毕竟无论是哪一个皇子，在对上疯奴的时候，恐怕都会有所疏忽。
两个皇子的身份和性格，注定了他们都不会将一个奴隶放在眼里。
尤其那个奴隶还是女子。
因此想来想去，林今染都觉得皇帝还是暂时别死好一些。
不止不能死，还要稍微恢复一点。
皇帝未死，两个皇子有所顾虑，斗起来不会太过夸张。
后面在对上疯奴之后，秉着立功的心态也会多多注意些。
可若是皇帝死亡，局势就会打破。
无论是哪一个皇子上位，都将不会将疯奴放在眼里。
这将会给疯奴提供十分完美的反叛环境。
只是……
皇帝身上的毒到现在林今染也没能研究出个所以然，虽然她已经命人时刻关注皇帝的饮食等贴身物品的检测，但她有一种预感，那就是根本阻止不了。
在系统提供的剧情里，皇帝很有可能会在两个月之内死亡。届时边关大雪，朝堂乱成一团，疯奴趁机反叛，一切都会从那时候开始。
这是林今染不愿意看到的。
如果无法阻止皇帝的死亡，那么……要如何做才能快速稳定朝堂，再将边关牢牢把控，不给疯奴机会。
“难办了。”
越想越觉得头大一圈，林今染暗叹一口气，暂时先压下了思绪。
……
……
因为大皇子的不请自来，二皇子就是再多的心思也只能暂时性地熄火。
当天几人在二皇子府邸，用了一顿各怀心思的晚膳。
晚间被大皇子护送回到宫里的时候，林今染简直身心俱疲。
命人烧水好好地沐了个浴，她这才有工夫倚靠在软榻上休息。
忙了一整天，林今染捏了一块糕点，一边吃一边思考着。
她必须得做出最坏的打算。
如果真的无法阻止皇帝死掉，那么她就必须得行动起来。
说起来皇帝的那么多孩子，她目前接触最多的也就大皇子和二皇子。
或许可以接触一下其他人看看，毕竟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林今染表示虽然不想参与夺嫡，但必要的时候该出手也是会出手的。
至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国家自取灭亡，在她任务没完成之前，谁也不能让这个国家灭亡。
“疯奴么～”
要不是立场不同，林今染还真是有点欣赏这个世界的‘恶主’。
先前不了解那个人的时候，她一直以为这就是一个‘报复社会’的疯子。
但在接触了这么久之后，她现在已经改变了想法。
或许反叛灭国只是疯奴的一时兴趣，但开创女帝先河、不管道德伦理和他人看法，想上位就上位、想扔掉就扔掉这一点，却让她十分的动容。
没有人会在权力的面前保持本心，这一点林今染比谁都清楚。
可疯奴可以。
那个人对不起百姓，对不起国家，对不起天下。
但唯独对得起自己。
林今染很欣赏疯奴的随性，但对方的所作所为确实十分令人不齿。
因此，她决定阻止这场闹剧。
有趣的东西不是只有这一种，她要疯奴彻底放弃叛国的念头。
至少一个国家不能被她这样作践，既然没有承担责任、负责到底的心思，那一开始就不能沾染。
疯奴这个变数，将由她来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