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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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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那个时候,薛司宜大概率会出现。

薛娆已经决定,江再灵没再多说别的,她道:“我去联系媒体,顺便亲自盯着名单第三人。”

名单里的第三个人叫邓成滨,35岁,是个公司的高层管理。

江再灵离开之前,叮嘱李邻和安旭东:“今天务必把监控看完,加班加点也要看完。去北格别墅看,守好别墅的同时,也等着省里派来的拆弹同事。”

李邻和安旭东收拾工作的电脑,跟薛娆一起出警局。

站在门口,薛娆说:“我想先去大观园看看我小姑。”顿了顿,她补充:“现在应该叫她小姨了。”

薛司宜不是爸爸,而是妈妈,薛沁的身份自然也有转变。

听闻此言,安旭东暗示了李邻一眼。

李邻牢记他之前说的话,要看紧薛娆,便道:“那我跟你一起。”

这几年自己的工作都是李邻陪同,薛娆没有拒绝。

安旭东说:“我去北格等你们。”

三人在警局外分路,李邻开车送薛娆到大观园。

刚刚进大观园,正好撞见白大褂医生出来。

薛娆主动与对方握手:“你好,是安警官情来的周医生吧?”

周医生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道:“对。你是薛警官吧?患者的侄女。”

薛娆嗯一声,她身侧的李邻问道:“怎么样,周医生检查出患者的病了吗?”

周医生说:“做了检测,精神疾病是一种较为复杂的病情,需要综合多方面综合分析,所以报告出来还需要几天时间。”

“这样啊,”李邻表示理解,又看了看坐在鱼塘边的薛沁,问:“那按照周医生从业多年的经验,你觉得她严重吗?”

周医生斯文地微笑道:“应该没有问题。”

周医生声称有事,说了这句话便率先离开。

李邻亲自送他出大观园,薛娆则走到了薛沁身边。

鱼塘里的水被抽干了,上次薛娆没来得及重新灌水,里面的小鱼全死了。

乌漆嘛黑的淤泥中,东一条西一条翻着白肚的小鱼。

即便如此,薛沁也依旧看鱼塘,看得入神。

薛娆去拉来水管,重新往鱼塘里面注水。

注满水后,她蹲在薛沁的身边吸烟,说:“现在该叫你小姨了。虽然不知道你装病的真正动机,但我还是要谢谢你暗中提供的线索。”

“另外我这次来是要告诉你,薛司宜已经跑了。你不用再害怕她,江队也已经派了警员在大观园外保护你。如果你真是装病,现在你该痊愈了。”

“因为接下来的调查里,你的证词很重要。”

薛沁听到薛司宜跑了的这句话时,放在膝盖上的两只手缩了缩。

她蠕动着唇欲言又止,最后什么也没说。

李邻已经回来了,就坐在她们的对面看监控。

薛娆把烟蒂在脚边的泥土里摁灭,望着鱼塘浑浊的水说:“我不了解薛司宜,但你应该很了解她。你觉得她这次会躲去哪里?”

话是对薛沁说的,薛沁呆滞地看着鱼塘水没有回答。

薛娆自顾地继续说:“她在源京的房产肯定不止北格别墅。但她受到了身份限制,买这些财产从来不用自己的名义。”

“我也猜不到她会寄在谁的名下。”

“我托信息科的昌顺帮我查过,薛司宜没有再寄在我名下的房子和车了。还查过你的,也没有。就连她的助理周蘅我也查过了,还是没有。”

薛娆面色平静,眼里却满是疮痍和疲色,她盯着脚下被雨湿过后的泥泞,说:“我实在想不到,她还有什么可用的人用来寄托财产。”

“小姨,你知道吗?”

薛沁低头,看着蹲在自己身边的侄女。

薛娆在发尾绑了个职业丸子头,没穿警服,只穿着一身轻便的夏装。

至今所发生的事,薛沁都了解。

她能猜到薛娆因为薛司宜的关系,被暂时停职查办了。

但薛沁猜不到,薛司宜会躲在哪里。

也许……她就藏在大观园呢?如果自己告诉了薛娆,自己还能活吗?

可不告诉薛娆,难道自己要这样一辈子吗?前几十年的恨,就这样放过薛司宜?

只在顷刻间,薛沁就做出了决定。她撤了屁股下的花园椅,蹲到薛娆的身边,嘻嘻笑道:“过家家,过家家……”

她捡起花园草地里的木棒,在雨后泥泞中涂画。

薛娆紧盯着她涂画下来的东西。

是一个字:林。

她一看清楚,薛沁立马就故作疯子把那个字给踩掉了,而后露出憨包一样的笑容。

薛娆低眉沉思。

林?

林重崎?她爸爸?

薛娆倒是没有查过林重崎所拥有的财产,因为他25年前死亡的那一年薛司宜改变身份,薛司宜想买财产寄托,无法寄托给在法律上已经死掉的人。

但这是薛沁给的线索。

薛娆觉得应该赌一把,对李邻说:“能不能让昌顺再帮忙查一查,我爸爸林重崎名下都有哪些财产?连薛雯这个身份证的也一起查。”

李邻说了声好,然后给昌顺打了个电话。

这种信息很好调取,不到半小时,昌顺的电话就打回来了。

昌顺:“我都按照你的要求看过了,林重崎在旬洪市有一处房产,但他家倒闭后已经抵押给银行了。车子什么的也是,也就是说,他空无一物。”

“至于薛雯,她继承了薛长坤的一辆车,是80年代那会儿名车,车牌号是旬A61454。名下还有一套薛长坤送的房子,在旬洪市的阳光花城小区里。其他的就没了。”

李邻道谢,挂断电话,问薛娆:“她的那辆车你知道吗?”

薛娆说:“知道。但她没有开过,而且我很小的时候那辆车就报废了,被她运去汽车销毁厂了。”

李邻思考说:“她的身份证是买不到任何高铁票机票的,也不能住酒店。所以如果她想去旬洪市住薛长坤给她的房子,她只能自驾。”

“可交通部门给的反馈,没有看到任何她的车辆,或是周蘅的车辆出过省。而且出省的所有高速、国道、省道都派了人监察,没有发现她出省。”

“所以排除她出省的可能。”

“她一定还在源京市。”

薛娆知道这个逻辑。

但她不知道,如果是这样的话,薛司宜在源京住在哪里?她风餐露宿?

风餐露宿哪来的电维持手机跟她通讯呢?

她一定住在哪个地方。

接待她的人姓林。

林姓是大姓,薛娆实在想不到薛司宜会躲在哪里。爸爸林重崎的名下在源京又没有房产,所以也排除了薛司宜住在林重崎房子里的可能。

“诶诶诶!”李邻忽然惊讶地叫了一声,他啪地一下暂停了监控视频:“你来看,这个车牌是不是旬A61454?”

薛娆一怔,毫不拖沓刷拉地蹿到李邻身边。

他双腿上放着的笔记本画面,定格在雨幕下的一辆车上。

是那天薛娆被斧头男攻击的雨夜,她当时追出去,只看见偶尔有三两辆车在小区里行驶,不见男人的身影。

薛娆那会儿又怕又惊,一心只想着捕捉任何可疑的人影,而忽视街道上的车辆。

她没有发现这辆车。

就像一个人平时走在路上,要没有其他事或者特殊癖好,都不会关注从身边行走过的车辆。

当然了,几百万几千万的豪车除外。

但旬A61454这辆车是80年代的,放到现在只能算个小破车,更不会引人注意。

薛娆生怕自己看错,又确定了一遍车子的颜色之类的,后闷闷地说:“是我爷爷给薛司宜的那辆。”

她抬手抹了把脸,仰头望天:“她销毁这辆车的时候我还小,好像只有10岁左右,没有关注后续。”

“原来销毁是个幌子啊。”

那这些年,她又把车藏在哪里?

李邻疑惑地说:“那个斧头男,可能就是开这辆车躲开了你的追拿?”

薛娆说:“现在只有这个解释了。不然怎么会凭空蒸发,后来守着我家的两个同事封了小区找人,都没找到。”

如果斧头男一直躲在车里,又怎么能找得到。

而且北格别墅区住的人全都是非富即贵,他们根本做不到一一排查,因为总有人利用身份不配合。

有些人的身份,就连薛娆她们的确也不能随便去人家家里或者车库调查。

有漏网之鱼也就不难说通。

但薛娆捕捉到了另一个信息,她道:“两个同事之后又申请了几个警员帮忙,一直坚守北格别墅区,进出都严格调查。”

“没有发现斧头男的踪迹。”

“也就是说,他和车现在都还在别墅区里!”

李邻一拍大腿:“对啊!我们只要继续对准北格查,肯定可以揪出他来!”

“不等了,咱们赶紧回去。”

薛娆起身,叮嘱大观园的阿姨照顾好薛沁,跟李邻折回北格别墅。

别墅的安保本来就好,寻常也有七八个安保在巡逻,出了事之后,物业又招了几十个,现在青天白日的,外面十几个安保和五六个警察严查死守。

薛娆不认为这种情况下,斧头男还能逃得出别墅区。

就像之前卓港的尸体,她也不认为外面的人能藏得进来。

她和李邻进了别墅区,跟安旭东说明情况。

安旭东那边监控没有异常,异常都在李邻这边,听了他们要严查小区,他列出几户人家说:“114号,007号还有229号的户主特殊,我们查不了。”

李邻不太高兴:“现在是连环命案,我们也查不了?”

安旭东嗯了声:“户主的身份非同寻常,上面强制要求保密。如果实在要查,我们得申请最高级的搜查令才可以。那流程得很久很久。”

“那万一犯罪分子就利用这个躲在里面呢?”李邻了解机关机密,却也不敢轻易放过:“申请就申请,我联系江队,让她申请最高级搜查令。”

“等搜查令下来的期间,我们就先挨家挨户查别家。”

安旭东:“行。”

薛娆已经被暂时停职,不能参与调查,她目送他们两个和其他警员离开后,独自回到家里看监控。

家里现在被好几个警员守着,就连技术科的同事叶燃也住下了。

为的就是薛娆一旦联系上薛司宜,叶燃马上开始定位ip。

薛娆回到自己房间,打开笔记本。

从鱼塘找来的手机当做物证交给警局了,但拷贝进来的监控视频她没有删除。

上次的监控,她跟李邻都没有看完,就被邹亚克的死亡给打断了。

薛娆打开监控,视频自动跳到了她原来查看的进度条。

她看了很久很久,天边渐渐擦黑,监控里全是日常以及薛司宜拿着匕首进出阁楼的画面。

看多了就无聊犯困。

这阵子又很紧张疲惫,薛娆靠在沙发上看得眼皮打架,快要睡觉时,忽然看到异常的画面。

2014年的1月12日,凌晨2:13分。

薛司宜从阁楼里拖拽出了一个人。

那个人最开始戴着企鹅面具,跟前几天提着斧头追薛娆的那个男人戴的一模一样。

斧头男被薛司宜拽出来的过程中,因为剧烈挣扎,面具掉了下来。

画面里,因两者之间的挣扎博弈,他们两人从面对监控的变成了背对着监控,看不清连。

高大的斧头男跪在薛司宜面前,呜呜哭着。

哭声低哑哽咽,泣不成声。

薛司宜一如既往地拿着匕首,往他身上一下下地狠狠划,口中愤恨地质问道:“错了没有?你知道错了没有?!”

她一开口,是女声。

是妈妈的声音。

斧头男任由她割着,跪在她面前不停磕头,失声痛哭喊着:“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您别生气了……”

“您划我,您打我,只要您能消气,做什么都行!”

薛司宜一脚踢在男人的胸口,指着他怒骂,叽里呱啦的,监控采集声音的设备可能不太好,这一段薛娆没有听清楚。

总之,薛司宜又对男人拳打脚踢,男人都没有反抗,只是哭,和止不住地磕头。

打累了,发泄过了,薛司宜丢了匕首,突然定住了身子。

她好像在盯着斧头男看。

下一段音频又变得清晰起来。

薛司宜忽然跪了下去,抱住斧头男恸哭:“你为什么要是个男的,你为什么要是个男的,如果你是个女儿多好!”

“我恨你的性别,可也爱你是我的儿子。儿子,你不要恨妈妈……我只是恨我的胯/下,怎么能生出我最厌恶的性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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