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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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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霄峰主门下侍和龙砚峰主门下侍竟然要打起来了,还是在公开选拔赛上!

此消息不仅在妖中一传十,十传百,其闹声鼎沸,连在另一侧观战的昆仑弟子也陆续惊动了。

原因无他,紫霄和龙砚互相看不顺眼,已经成了昆仑千年的传统。但凡一方支持的,另一方势必反其道行之。

加之紫霄峰的门下侍们窝囊很久了,为不拂自家山头的颜面,很少会在明面上与龙砚应战。

算算近十几年来,如此大张旗鼓,还是头一遭。

有几名龙砚弟子见台上显然力量悬殊,秉承着左右是为自家师门争光的心态,打算去看看。

旁边紫霄峰弟子哪里坐得住,立刻有几名弟子也跟过去。他们想的很简单,只要龙砚要凑的热闹,他们紫霄从人数上也不能落下风。

结果一看台上情形,险些两眼一黑。

这是什么自取其辱的公开赛!

听说还是自家峰主新收的门下侍?脑子别是个傻的吧!

无头狼尸被从天而降的男人一脚踹下台,血水抹匀了半个试炼台。赵行舟目送对方走近,皱着眉问道,“你这样不由分说杀我对手,可合规?”

“合规?哈哈哈!”金猊像是听到什么笑话,笑声如洪钟落地,不屑溢于言表,“你若怕了,跪地上磕三个响头,我便放你走,如何?”

此话有意折辱,实则台下众妖心里门清,就算此刻跪了,金猊也断不会放过这个刚刚损了龙砚面子的小妖,势必会杀他泄愤。

赵行舟看着血泊不答话。下面忽然传来一声怒吼,“不准跪!”

喊话人为紫霄峰一名内门弟子。他修为不低,已是筑基后期,几乎摸到了金丹的门槛。方才选拔赛中,他刚败于一名龙砚弟子的刀下,眼下身上还带着伤,一瘸一拐扒拉开挡在身前的各路妖怪,羞愤交加,唯恐台上小妖再给紫霄丢人,“不准跪,死也不准跪!”

如此一呵,引来旁边龙砚弟子几声窃笑。有人说风凉话,“妖都是贪生怕死之辈,你这样要求,不是为难人家吗?跪就跪了,为活命,不丢人。”

紫霄峰众弟子一听,气得个个脸涨得通红,立刻“不准跪”声此起彼伏。

而旁边原本观战的众妖们却熄了谈话的气氛,面面相觑。现在什么情况,怎么突然来了这么多平时对他们不屑一顾的道爷道姑。

难道他们也要看妖打比赛?

赵行舟对台下吵闹置若罔闻。他抬眼,将视线挪到对面中年男人的脸上。

金猊狮妖挥臂一震,震开上半身衣料,狰狞的肌肉上青筋尽显,体毛旺盛。他多年前受龙砚李峰主心法传承,经过多年训练,堪比龙砚内门体修弟子,和刚刚那只小狼有天壤之别。

折辱的话放出去,对面植物小妖没什么反应,反而是台下吵得快要打起来了。金猊杀意盎然,狞笑道,“怎么,害怕得连话都不会说了?给你一个机会,去挑一把趁手的武器,免得旁人说我以大欺小,杀得没什么意思。”

却见少年闻言,看都未看武器台一眼。右手落于身前,做了个赐教的手势,话却有些不耐,“所以你们龙砚是祖传的废话多吗?”

这是要直接开打的意思?

忙着吵架的紫霄峰弟子们一看,顿觉无望。最先开腔的那名内门弟子又冲着台上吼道,“你傻啊!你好歹拿把刀拼一拼啊!”

听那意思,他以为台上小妖是太过绝望,所以准备放两句狠话,就站着等死了。然而在场明眼人都知道,金丹期和筑基期的差距之大是压倒性的。就算拿了武器又怎样?只会挣扎得更狼狈。

和紫霄峰凝重低沉的气氛不同,龙砚那圈又笑开了,这次笑声更轻松些。有人说,“我赌紫霄小妖三十招内必死,你赌不赌?”

“三十招太多,二十五招。”

“多了多了,我赌十五招。”

“开盘了开盘了!还有下注的没?”

吆喝声中,台上两个人影动了!

狮妖五指分张,掌心勾曲犹如爪状,进攻更如猛兽扑食!赵行舟接第一招的时候没有硬碰硬,而是以小臂接住惯过来力道,单臂外旋,以此卸力再尝试借力打力。

但由于修为悬殊过大,这个应对略显勉强。赵行舟被卸不掉的余力推得连退五步,右臂更因接下这一招震颤不止。

新来观赛的人见他正面接下一招竟毫发无伤,啧啧惊奇。金猊冷哼一声,运起八成的功力,五爪再度直取对手面门!

第二击比第一击来得凶狠得多,若被抓住头必是死局!

虽眼睛和意识跟得上,但身体修行受限,在越级挑战中行如趟泥,走错一招就万劫不复。赵行舟对此很清楚,以右臂格挡,同时扣右步,身形左转,左手插击其咽喉!

这招用得巧妙,可惜速度上不来,狮妖想躲开轻而易举。但躲就意味着要退,众目睽睽之下,他金丹对筑基,一步都不可退!

手指即将插入咽喉之际,金猊以攻为守,更快的速度直掏少年心窝。同时赵行舟也发现一个问题,他攻过去的左手遇阻停滞,竟破不了金猊咽喉处那团妖气。

金猊第三招攻击迫在眉睫,赵行舟躲避不及,以右手扣搂其腕,迅速用左手托紧对方手肘。

然见效不大,勉强避开了要害,他的右臂和右半身却生生扛下了大半力道。胸口一闷,骨缝处立刻发出令人牙酸的折裂声。

人退出去,硬撑住了没倒,只是脸色不好看。赵行舟喉咙满是腥气,嘴角溢出一丝血来。

植物妖不似动物妖和人,化人形后没有那么多血,但每一滴都是精血。既然见了血,说明这一下伤得很重。

金猊见血眼开,兴奋得面目狰狞,“小子,都死到临头了,你还不速速求我饶你一命?”

赵行舟左手拇指抹掉嘴边的血迹,放在眼前看了看。

再抬头时,始终半睁的双眼牵起一丝笑意,恰似倒春寒。

他想,老子上次单挑让人打出血,还是某位大乘修士拿半条命换来的。

如今真是今非昔比。

他止住右手的颤抖,食指中指伸直并拢,松散捏了一个手势。

台下出现质疑。

“他这动作,我怎么瞧着像剑指?”

“只有做法前才需用得到剑指吧,他难道要施展什么法术?”

“还有剑修,若手边没有趁手的武器,起势前也会捏剑指。”说这话的正是一位腰间挂着剑的女修士。她二十出头的年纪,容貌清丽,语气冷淡,眉间有一竖红痕,似胎记,又似天生的花钿。内衬黛青色,竟是观云峰内门弟子。

连主峰的内门弟子都来这凑热闹了?而且这女子怎么有些眼熟……

兔妖一直在台下观战。他心里倒没有什么紧张的感觉,左右他和台上人没什么交情。只是越看越心惊,越看越不明白,这同屋小妖怎么还能站住了没倒下。

转瞬间,兔妖突然认出来了,最后说话这人正是掌门最小的弟子,文铮真人!她天赋惊人,专修剑道,不足百岁已迈入金丹高阶,堪称修真界新一辈翘楚!

她怎么来了?

兔妖认出此人,周围多半人也都认出了她。一时间弟子们的点评声都压了下去,只剩几个人小声嘀咕。

“修真界,确实只有少部分剑修才有越级挑战的实力。这小妖捏个手势,不会就把自己当剑修了吧?”

“得了吧,剑道虽强,可剑修亦是修真路上最难走的一条路。我还从来没听说过有哪个妖能把此道修出名堂来。”这位弟子说罢,偷偷瞥了一眼文铮真人,又稍微提高一些音量,“又不是谁都有我们文铮师姐这种悟性!”

还文铮师姐?旁边紫虚弟子看了眼此人湖绿色衣领子,甩了几个白眼过去。明明是龙砚的弟子,跑到这来套近乎献殷勤,真不要脸!

沈文铮自不会理会周围人的话语。她在修真界中辈分虽小,但性格沉稳,还沾着自古剑修皆有的傲气习性。她会从金丹组选拔赛中脱颖而出是板上钉钉的事,自己心里没有多大感觉。

原本拿到入赛资格后,打算直接御剑回主峰,钻研师傅新传她的一套剑谱。会留在此地观看两只修为远不如她的妖打比赛,是意料之外。

事实上,她路过时被人声吸引,看向台上的第一眼,心里掠过的第一个念头与兔妖无异。就是,对面这小妖为什么还能站着不倒?

第二个念头是,若她以筑基中高阶实力,迎战金丹中阶妖物,能不能赢?

答案是肯定的,她会赢,只是会赢的很艰难。

且赢的前提是,她要有剑傍身。否则没希望。

这个答案成功的令沈文铮皱起眉头,留在了原地。

再看台上,赵行舟捏起剑指的同时,对手只以为他在装腔作势,笑容残忍且玩味。

金猊看对手的眼神,如在看一个将死的猎物。

一阵风过,金猊决定先发制人,却见对方几乎与他同步动了起来。

竟还有战意?

这意味着他压根没把对方打服!

金猊一怒之下,双拳暴起,猛地夹击对方头部,决心尽早结束这场无意义的杀戮。

却见对手不退反进,弓步近身,左掌上挑截敌两臂内侧。金猊冷笑一声,以摧枯拉朽之势折断少年左臂!

少年目光沉凝,未曾波动一下,好似被折断的压根不是他的左手!

趁金猊将全身力气用于他左臂之际,少年的右手双指已至,直捅金猊心窝!

风静止了,台上二人亦静止了。

目光向下错位一瞬,少年双指已没入他的胸口,再欲发力向内刺入时,金猊妖丹一颤,身体瞬间暴退出去!

鲜血随金猊倒退的动作,爆射开来!

左手无力垂落,瞬间被生长出来的根茎包裹。纤细的茎脉插入肌肉,深入骨髓,如外接了辅佐器具,为其供给移动的能量。不多时,赵行舟的左手微颤,逐渐握紧,又能动了。

植物妖是有这种好处。再生能力强得离谱,是其他物种都没法比的。

台下看客一时寂静无声,连刚刚吆喝着开盘的人也呆住了。

多数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看到两个人交了手,随即金猊受伤了。

还伤得不轻?!

沈文铮双眼睁大一瞬。刚刚那一幕她看得很清楚,冲刺之际,树妖将全身修为运转至极致,全部逼至双指那一点,难怪可以破开对方皮肉。

这一招可谓破釜沉舟!若动作有分毫差池,或但凡判断失误,他身体其他部分便与朽木无异,立刻就将身首异处!

他怎么敢用这么不要命的打法!是运气好?还是……

金猊狼狈地护着自己胸口,双目震颤,极不可思议。他被伤了心脉,还险些被对手触到妖丹。

妖被伤心脉不致死。可妖丹不同,但凡裂个缝,都要耗他百年不止的修为来弥补!

龙砚弟子们脸色不太好看,大概是觉得如此再赢也不是很体面。反倒是紫霄众人,表情逐渐放松下来,不似一开始那样,个个便秘似的一言不发。

甚至有人出声安慰同门,“跨级比赛,打成这样很不错了。”

“确实,换我来,我未必有人家这魄力。”

“不愧是峰主的门下侍,打成这样都不服软,真有骨气。我们得和人家学学。”

金猊气得发疯。

他怎么能如此大意,让对面小妖投机伤了他!这场战斗的结果本就毋庸置疑,而他竟受了这样重的伤,眼下就算把这树妖碎尸万段,妖丹磨碎了炼药,也再夺不回他失去的颜面!

他被愤怒冲昏了头,动作不如开始那样有章法,更接近野兽。赵行舟与其周旋几招,听金猊暴喝,“小杂碎,有种别跑!”

言罢,赵行舟又是近身一指,横扫侧颈!

这次躲得快些,金猊一脚将对手踢出去。少年翻身落地,唇间再次溢出一丝血,只抬眼,冷冷一笑。

再看金猊,血流如注,双目赤红,伤势远不及致命,却显然接近失去理智的极限。

忽闻台下一人怒喊,“这位妖兄,你且放心得打!回头我找花绛峰要点灵土,给你载到紫霄风水最好的地方!你放心,我手下的植物,包活!百年后,重修妖丹,还是一条好汉!!!”

由于这人喊得太过声嘶力竭,赵行舟没忍住往台下方向看了一眼。一张由于激动而五官扭曲的男人的脸,发髻杂乱无章,略不修边幅。唯一特别的是他肩上扛着一柄花锄,看上去还真像一个花农。

……

金猊突然咧开血盆大嘴,金色头发散开,生长出狮子浓密的鬃毛。他张嘴对准赵行舟方向,台下紫霄弟子立刻出声提醒道。

“不好,是金猊的狮子吼!此招凶险,金丹期下都会被损伤神魂,快躲!”

“试炼台地方就这么大小!怎么躲!躲出去就算输了!”

“你傻啊,我是让你们快躲!”

一听,台下连人带妖纷纷往外撤,一时间前排跑得干净,只露出三人没动,全是金丹期修士。

其中剑修竟占了两位?!

沈文铮是其一,另一负剑男子乃紫霄峰弟子,气质儒雅,正专注看着台上。第三个则是那位扛着花锄,让大家快躲的男人。

赵行舟此时心情也不太爽快。

台下喊声他能听见。眼下论如何打架,他都无所谓,但若牵扯到神魂类的攻击,那着实打到他的软肋了。

未想好对策,第一波狮吼音浪已至。台下人说的不错,狮吼乃范围攻击,在试炼台这种无遮挡还受限场地中,占尽优势!

赵行舟被震得后退一步,脸色肉眼可见得变得难看,还未有所动作,第二波音浪又至!

啸声如狼虎成群,咆哮而至!尖啸声刺入耳中,震得神魂入沸水蒸滚,几乎离体而去!

极力忍受疼得几乎开裂的印堂处,赵行舟颤抖着手,心想,这样不行,要近身,速战速决。

众目睽睽之下,剑意不可泄,否则就和把身份昭告天下没区别。

但认输,又是不可能认输的。

于神魂割裂得疼痛中,他将灵气尽数灌入双脚,然后一步踏地,极速向前闪去!

右手迅速生长出一根树枝,在狮吼换气的间隙中,赵行舟剑光暴涨,以疾风之势,猛地插入金猊大张的口中!

却同时,金猊换气结束,第三道音浪以更猛烈之势轰荡开来!

长枝横向穿透金猊的头颅,脑干破裂。而赵行舟则贴面硬承受狮吼一击!轻咳一声,从内眦流下两道血痕。终是不支,晃了一下身形,单膝落地。

妖丹未破,金猊将死未死,如恶鬼般看着赵行舟。第四道狮吼,从喷血的喉咙中发出来,用尽他的全力,就在赵行舟的头顶!

那根插在狮妖头上的长枝,从赵行舟手中脱落时,便如星芒般散落,溶于乍冷的空气中。

血滴落于眼前,意识几乎被迎面一击震碎,全凭赵行舟意志力挺着没倒。

思绪昏沉,如浪起伏。

第四道狮吼呼之欲出,赵行舟脑中翻江倒海,瞳孔发麻,从鼻腔落下血丝!

很不妙。

速动。

理智告诉他,先避开是为上策。可下一秒,身体却几乎凭惯性抬起右手至眼前,掐剑诀,翻手一立!

与曾经经历过千万次的危难之际一样,有些习惯刻入神髓,乃致某一刻,身体竟比意识先行!

台下两名剑修同时一惊。

如没看错,台上人掐的,竟是引剑诀?!

修真剑道难练之处,在于门槛极高,可谓从金丹期开始,才算真正入门。

因为只有金丹期的修士,才可建立神识与飞剑之间的联系!

而引剑诀,顾名思义,就是将飞剑引至自己身旁。

传闻,剑道大能者,千里之内皆可引飞剑瞬息而至!

可一个实力不过筑基期的小妖,从哪里学的引剑诀,又要从何处引剑而来?

莫不是看错了。

台下两名剑修对视一眼,皆是神色奇怪。要知道这招他们也才刚学没几年!

一定是看错了。

另一侧。

张天茂闲来无事,在紫霄峰上溜达。见眼前弟子路过神色匆匆,好像有去处,便好奇询问,“你们这是忙着要去哪?”

两名弟子一看是张天茂问话,当下紧张答道,“回禀峰主,眼下正是拭武大会选拔阶段,我们正欲前往龙砚峰观战!”

张天茂一听,点头夸道,“甚好,快去吧,告诉你们师兄师姐,看见龙砚的家伙可别手软。”

见峰主今日心情不错,两名弟子也跟着开心起来,其中一人又道,“还是峰主厉害,新收的门下侍都这么争气!听说此妖力敌龙砚金猊大妖未落下风,打得甚是火热。我俩正准备去看呢!”

“什么门下侍?”张天茂茫然想了想,突然脸色一变,“本座近十年来……好似就收过一位……嗯……不会是那个人吧?”

“听说是只植物妖。”两名小徒弟没发现自家峰主的脸色变化,赞叹道,“若我日后也能御得这样优秀的门下侍,定好好栽培他。可惜了,这家伙实力低微,遇见金猊,多半难留活口。”

话音刚落,却见自家峰主把扇子一扔,火速向龙砚方向奔去。

临近龙砚试炼台,张天茂举目张望,一眼就看到了台上还谈不上熟悉的背影。

台上鲜血溅得四处皆是,可见其惨烈程度。狮妖伤口可怖,仍张着个大嘴。另一位则单膝落地,浑身是血,神魂受创。在张天茂快急得要冒火的目光中,他随手掐起引剑诀。

一百多年没做的动作,他做得很熟练。这一下,不光台下两位剑修惊了,张天茂也是一滞。

赵行舟在掐住剑诀的瞬间就回了神。他的剑早在百年前与肉身一同葬了,现今要他引剑,引个鬼的剑来?

更重点是,都打成这副德行了,还不亮招子,真打算让人捡回去重新长么?

至于身份,命重要,回头再想辙吧。

思及至此,赵行舟挥手便要散去引剑诀。澎湃剑意流于全身,还未外泄,他的眉间突然一热。

引剑诀的双指似被牵动,挪动了一瞬。

一条看不见的线自赵行舟神魂深处,直连向云端某处!

这种感觉赵行舟太过熟悉。他惊疑不定,看向手指被牵引的某处,一股微弱的引力自观云峰峰顶方向传来。

竟有所回应!

惊疑之际,狮子吼当头落下,振聋发聩!

该死…闭上嘴!

指尖泻出一丝微不可查却滚若骄阳的至纯剑气,赵行舟摇摇欲坠,眼皮都不动一下,抬右手直接削了对方头颅!

狮头大嘴歪张,滚落在地,音浪戛然而止。

七窍被最后一击吼得渗出血迹,淌个没完。赵行舟神魂如刀绞,单膝一软,终于脱力躺倒在地。

喘气不停,看着天,有一着没一着地想。

不会错,刚刚那一瞬间的引动,绝对是他的生前剑。

随他出生入死,自金丹一路斩上大乘,虽不是本命心剑,却早熟悉如他手臂。

剑名,惊春!

却没想到竟会被人不远万里捡回来,实在意外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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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呼吸前,昆仑之巅。

厚雪下一把沉寂了百年之久的长剑,似有引召,猛地颤动一瞬。

几乎是转瞬间,于道观闭关之人感知到了逐月台禁咒波动,缩地成寸,破雪而来!

他惊怔看着雪中长剑歪出一道剑痕,向着东南方挪动了一寸,又不再动了。

于赵行舟躺倒在地的同时,浩瀚无垠的神识裹挟剑意轰然落下,瞬间覆盖至昆仑整片山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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