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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脸盲(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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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在科技高速发展,环境迅速恶化,社会问题日益尖锐的2048年,金字塔尖的核心区上等人仍旧维持着旧世纪贵族体面的繁文缛节。

在纸醉金迷的世界,礼服相当于名片,为了出席宴会,高级定制的西服必须精细到对领针、袖扣、怀表链等配饰进行慧心巧思的设计,甚至于在袖扣上的四颗纽扣当中选择一颗做跳色,以彰显服装定制背后投入的金钱与时间。

距离裴家为裴影补办的成人礼宴会还有一个月时间,西服的定制也需要一定周期,需要先到店量体,再根据身材数据做出初步的毛壳半成品,试穿之后微调得到半成品,最后才是成品。

果然和辛禾雪预想的差不多,席正青已经按捺不住了,借“裴光济”的身份和他说最近很忙,将他托付给了“席正青”。

辛禾雪觉得对方一个人唱双簧还挺有意思的。

再次见面时,是席正青受裴光济所托,带发小的男朋友到核心区一家纯手工定制西服店,先量体。

摩丝利西服是世代传承、久负盛名的品牌,创始于十九世纪,到现在主要是为财阀贵族服务。

设计师一边微笑着和辛禾雪沟通着喜好,一边用手中的布尺测量客户的身体数据。

肩宽、袖长、袖臂围、袖中、袖口……

测量中腰的时候,设计师按照习惯,在青年腰部最细的位置测量水平一周,惊叹道:“先生,您的腰真细……”

辛禾雪垂眸,礼貌而平静地回答:“谢谢。”

设计师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虽然每日来往的客户都是核心区的人中翘楚,但是标致漂亮到这般程度的客人,他确实还没见过。

他试图挽救自己刚刚的失礼,看了看眼睛一直黏在青年身上的席大少,客气道:“辛先生,您和席先生真是般配。”

辛禾雪还没表示,席正青就清了清嗓子,从容不迫地解释:“你误会了,我们只是朋友。”

设计师讪笑。

是吗?

反正他不会以刚刚那种眼神看自己的朋友。

辛禾雪瞥了席正青一眼。

Alpha似乎已经恢复了席家大少的正常状态,端着适当距离和风度。

捕捉到辛禾雪看过来的视线,还展现出微笑,略带歉意,貌似是担心设计师不合时宜的话给辛禾雪带去困扰。

辛禾雪对K道:【你发现席正青今天有什么不一样吗?】

K疑惑:【什么?】

辛禾雪弯了一弯眼。

【他喷香水了。】

在席正青到南城别墅接他的时候,辛禾雪就发觉了。

Beta没有腺体,是闻不到信息素气味的,但除此之外,辛禾雪本身嗅觉敏感,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席正青靠近时身上的一股松林和乌木香,深层次地裹着的野性麝香作为尾调。

他怀疑麝香就是席正青的信息素气味。

辛禾雪戳穿真相,【孔雀开屏,他在求偶。】

以退为进,温水煮青蛙式地撬墙角,可能这就是席正青沉寂一段时间后研究出来的战术吧。

刚刚设计师的话,估计还爽到这位席大少了。

延迟提醒的提示音证实了辛禾雪的猜测。

【席正青爱意值+3】

………

在接辛禾雪去参加宴会的傍晚,席正青再次借用了裴光济的身份。

毕竟裴光济全程不出现,就连接男朋友去裴家都要席正青代劳的话,难免会引起辛禾雪的怀疑。

到时候,在正式入场进到宴会厅之前,他再找一个时机暂时离开辛禾雪身边,以席正青的身份回来。

这一步是由于宴会上人多,他若是以“裴光济”的身份陪在辛禾雪身边,旁人一招呼便露了馅。

毕竟真正的裴家大少还躺在重症监护室,医生们连轴转地讨论治疗方案。

席正青也不怕辛禾雪在裴家晚宴听到什么风言风语发现真相,因为这一次裴家给裴影补办的成人礼晚宴,背后的含义是如果裴光济不能醒来,那么毫无疑问,裴影会继承裴氏。

现在裴光济的名字就是个禁忌,参宴者犯不着在裴二少的主场大谈这个话题。

席正青处心积虑地计划着,他身子斜倚飞行器的侧面,远远地,眼角余光发现青年从别墅中走出来。

再一抬眼,席正青怔愣在原地。

从初次见面到现在,席正青对辛禾雪印象多是浅色系的、柔软的、温暖的。

青年很少穿深色系的服装。

漆黑的西服,戗驳领缎面拼接,外套前襟正好盖在白色三排扣深V马甲下摆,收腰放肩的设计突出了立体感,长腿细腰,高挑身材,曲线一览无余。

整体大面积深色系搭配,令人第一眼就注意到了青年冷白如雪的肌肤,还有那张美丽到危险的脸。

遭受到直观的美丽冲击之后,席正青错落开目光,他视线低下去,掠过对方那双黑亮漆面皮鞋。

如果坐下来,翘起腿,西裤自然地向上伸,大约能够窥见清瘦踝骨,被柔顺布料裹紧。

席正青忽地口干舌燥起来。

他狗瘾犯了,总觉得自己脖子上少了什么。

辛禾雪走到他面前,“光济?”

席正青调整状态,【嗯,我们出发吧。】

………

裴家的本家独占核心区一隅,占地面积广阔,和庄园无异。

席正青和辛禾雪从悬浮艇上下来的时候,正好碰见了早早在大门等候的裴影。

裴影看见辛禾雪,面色一喜,下意识迎上前。

作为今天晚宴的主人公,他的着装正式而隆重,充满仪式感,就连银色耳钉也拆卸了。

裴影难掩语气中的激动,“你来了。”

辛禾雪只能从他的发色辨认,“裴影,成人快乐。”

即使裴影早在半年多之前就成年了,这只是一场补办的仪式,还带着裴氏以此作秀的意味。

裴影还想要再说什么,对上席正青笑意中隐含威胁的视线,还是抿直了唇。

退却一步,不得不陪席正青演戏,咬牙道:“……哥。”

席正青确实如那天所说的一样,为他继承裴家提供了助力,裴影解决了自己的几个异母兄弟,又通过席氏让利暗中推波助澜而来的几个大项目,让老头子没什么疑心地信任了次子的能力。

席正青微笑着携着辛禾雪与裴影擦肩而过。

时候才是傍晚,尚且不是宴会开场的时候。

两人在宴会厅外围的花园中。

白木栅栏圈起花圃,中央的浮雕喷水池在夕阳光线里溅出水柱,水珠喷洒溅落到四周花丛间。

席正青拉住了辛禾雪的手,止住了青年向前走的步伐。

【等一等,有样东西忘了给你。】

席正青将通讯器上打出的内容展示给辛禾雪看。

接着,他又从口袋中拿出一个小的礼盒,打开来,昏黄光线中,那是一条银制的领链。

席正青低头帮辛禾雪佩戴。

一端放于西装戗驳领的驳头眼,引出长长的链,银色碎光轻晃如同星辰,而领链末端放于胸膛口袋处。

【好看。】

辛禾雪眼睫微垂,他观赏了一下,“谢谢你,这个我很喜欢。”

早春的天气清寒,尤其是到了傍晚又开始降温。

席正青发觉了辛禾雪略微发白的脸色,将早已准备好的羊绒毛呢大衣披到他肩上,却发觉青年盯着侧方角落,身形僵硬。

这是怎么了?

席正青顺着辛禾雪的视线,看向一侧的花丛。

高及腰部的花丛,几片绿叶掩映当中,静静趴伏着一只黑色甲壳的小虫。

辛禾雪缓慢地往席正青身后挪了两步。

这样的小动作,还是被席正青捕捉到了。

席正青心头一阵发软的酸麻,他驱赶走那只甲壳虫,回头看见辛禾雪正佯装无事发生,瞥他一眼,又将视线转向角落。

他也不戳穿,而是像随口提起,打出来的内容道,【看来园丁没有定期驱虫。】

辛禾雪睫毛纤长,末端微翘,转移视线时,眼尾有说不清道不明的韵致。

声音比平时软,“……嗯。”

席正青心尖都在颤动。

要死,辛禾雪为什么这么可爱?

他喉结滚动,倾身想要亲吻青年。

辛禾雪低头错开,为难地轻声道:“光济……别在这里,那边还有人。”

席正青回首望向另一边,深深皱起眉。

路过的金发Alpha,墨镜架在高挺鼻梁上,指了指手中的通讯器示意席正青,接着不羁地笑了一笑就走了。

席正青打开通讯器。

【裘远:玩这么大?】

【裘远:那个人是南城那栋别墅里的?你挡住了我看不见,他有什么特别的魅力吗?】

【裘远:你用了什么手段,就不担心裴光济醒来发疯】

看来裘远方才路过的时候偷听到了。

只不过从他的角度,辛禾雪正好被席正青挡住。

席正青确信裘远一定是偷偷派人调查过他的动向,不过还不清楚辛禾雪患有脸盲症的情况,所以怀疑是席正青用了什么特别的手段。

席正青扯了扯嘴角。

【席正青:别管,不要干涉我的事情。】

【席正青:至于裴光济,他能不能醒都是未知数。】

不过经此一提醒,席正青倒是反应过来了。

他现在还顶着裴光济的身份,要是亲了辛禾雪,岂不是在替裴光济上分?

他转过来,对辛禾雪解释,【我需要暂时离开,你一会儿到一楼宴会厅等我,好吗?】

辛禾雪点点头。

席正青准备换一套衣服,换回自己的身份再重新出现在青年面前。

………

裴家的宴会厅很大,除却主厅,还有四方的栈道、池塘、花圃,以及楼上楼下众多装潢华丽供客人休息的房间。

辛禾雪穿行在主厅,灯红酒绿,觥筹交错,人声交杂。

长桌与推车架上都是各式各样的食物,松露巧克力香气充盈在榛果蛋糕上,嫩煎的牛柳滋滋冒油,空气中流淌着红白葡萄酒的气味。

他从角落找到了新泡的醇香红茶。

茶杯轻碰唇,吹凉后润了润喉舌。

裴家顺位第二继承人的成人礼,算是一个相当大规模的宴会,可以肯定的是,除了裴光济,他其余的任务目标,都在这座庄园里,分布在不同位置。

辛禾雪垂下眼睫,遮掩住眼中的情绪。

K以为他刚刚被甲壳虫吓到了情绪不好,默默说了一句,【呼噜呼噜毛。】

辛禾雪:【……闭嘴。】

K静静地将自己资料库里的高情商安慰语录删掉。

他刚刚的话又让辛禾雪想到了刚刚见到的黑色甲虫,掀起了不好的回忆。

辛禾雪在第二世投胎到了古王朝一位冷宫废妃的腹中。

可能是因为灵魂与世界的不契合,辛禾雪在前十八年,少有清醒的时刻,长时间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加之又是拖着这副身体,总之就是个痴傻又病又弱的五皇子。

母妃在冷宫生的他,早已失宠,帝王又残忍无情,因此宫人虽然不敢明面上欺辱,暗中却是经常克扣吞没他们的份例,日子很不好过。

即便母妃处处忍让,仍有人不肯放过他们。

辛禾雪记忆中,他小时候曾经被宫人关进过五毒房里,五毒房是宫闱内惩戒犯错宫人的地方,暗不见天日的窄小房子,内里养满蜈蚣、蛇、蝎、壁虎和蟾蜍。

辛禾雪对此记忆并不清晰,因为他当时鲜少有神志清醒的时候,只记得自己被关了两日一夜,形容狼狈、疲惫不堪的母妃终于找到他。

在那之后,辛禾雪高烧了半月,身体状况每下愈况。

虽然他不记得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在那之后,辛禾雪对于五毒动物,甚至于形似蝎子覆有甲壳的虫子,也会产生下意识的惊惧和呕吐反应。

完全是身体自动做出的反应,已经发展到和创伤后应激障碍差不多的程度。

辛禾雪又喝了一口茶水,咽下不适的感觉。

………

柯克上一周才得到这份在裴氏庄园做侍者的工作,宴会上他忙忙碌碌地招待着,负责带领他的前辈突然将他扯到一边,并且交给他一小包药粉,交代道:“好了,杰拉德先生正在二楼的224休息室,按照时间,他的情人应该到宴会厅了,你将这个助兴的药粉加在酒里,送给杰拉德先生的情人,并带他到房间里去。”

前辈又补充:“动作快一些,杰拉德先生可是裴老先生的亲信,在联邦安全局当高官呢。”

柯克还是个刚出社会的年轻人,茫然道:“这不太好吧?而且我并不认识杰拉德先生的情人……”

管家正在远处招手,又有新的工作,负责带他的前辈只留下并不详细的信息,“杰拉德先生的情人叫……该死,我也忘了,总之是典型的东方血脉,他们的名字都很复杂,我见过他一面,总之是相当漂亮的Omega。”

漂亮的、典型的东方血脉……

柯克只好端着溶解了药粉的红酒,在宴会厅一楼四处寻找着,按照黑发黑眼的特征。

突然,他眼前一亮。

远处的角落里,一个顶漂亮的青年长身玉立,灯光打落在他脸庞,眼睫垂下一小片浅色阴影。

柯克匆匆忙忙地赶过去,结果却被脚下的红毯拌得一个趔趄,红酒泼洒到来不及躲避的青年衣服上。

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柯克慌张躬身,“真是对不起,先生,真是对不起!”

看见对方连连道歉,辛禾雪叹了一口气,“没事。”

他用手帕巾自己擦拭身上滴滴答答的酒液,手背也湿漉漉沾满了,甚至红酒已经浸湿了辛禾雪的马甲和衬衫。

柯克还记得前辈的交待,“您是杰拉德先生的情人吗?杰拉德先生正在、正在二楼的224休息室等您。”

辛禾雪蹙起眉,他打量这位奇怪的侍者,“我不认识杰拉德。”

柯克仔细地观察才发觉,青年是一位Beta,他身上没有一丝一毫Omega的信息素气息,他更加慌乱,“真是对不起,先生,真是对不起!请到盥洗室处理一下吧!我向管家请示为您找来干净的衣服!”

辛禾雪无奈地接受了眼下的境况,他跟随柯克到一楼侧边廊道的盥洗室。

干湿分离,明净敞亮,空气中是浅淡的高级香薰气味。

辛禾雪合上门,蓦然却发觉身体状态不对。

他看向洗手池前方铺满整面墙的镜子,明亮灯光下,可以清晰地看见自己的皮肤从内而外地蒸红。

过敏了?

辛禾雪抬起下颌,轻轻碰了碰颈侧肌肤,他的呼吸发烫,脑袋逐渐昏沉起来。

他撑住洗手台。

反应过来后,拧开水龙头搓洗自己的手背,这部分皮肤刚刚接触过酒液。

但是已经太迟了,

K:【那杯酒不对。】

显然,那杯酒下了药,还是烈性的。

辛禾雪的反应比此前辛保下药的那一次还要迅速且剧烈。

仅仅通过皮肤接触就能生效的药物,这让辛禾雪想到了从前听说过,在黑市贩卖的其中一种烈性□□,不能及时疏解欲望的话,就会失去意识而亡。

本质上是一种毒药。

诚然,他的各个任务目标都在庄园里的不同位置。

但辛禾雪绝对不可能找他们任何一个,那会打乱他的计划。

他需要找一个足够听话的人。

辛禾雪勉强用沉甸甸的脑子高速思考着。

可是,在这些之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因素。

他的身体,根本无法接受剧烈的情事,他会散架的。

这样一想,前后的路都是死。

通讯器提示音响起来。

【席正青:你在哪?告诉我,我来找你,不要走动。】

【席正青:警卫队发现有人昏迷在花园外,附近有异种留下的痕迹,很危险。】

【席正青:位置告诉我,我来找你。】

辛禾雪不确定这人是不是忘了切号。

脑袋太晕,他掌心接住水龙头的水,泼在脸上,换来片刻清醒。

K:【我查询了一下,积分刚好够兑换解药。】

辛禾雪:“积分?”

K:【爱意值超过五十后,每加一分,同时会有积分入账,可以通过系统商城购买道具。】

K:【目前的积分是七十八,特效解药可以用七十五兑换。】

辛禾雪没有犹豫,“换吧。”

………

主导异种反抗活动的火种组织,这次交给切割者的任务是解决杰拉德,这位联邦安全局的官员,半年前提出过一项计划,要调动联邦军队的力量,全面歼灭异种。

而在一个多月前,切割者奉命解决了他的长子库克,现在轮到了杰拉德自己。

它没有人类的是非伦理,切割者只是组织里最好用的杀戮机器,它的刀不含感情地挥向目标。

能够进入核心区的异种,目前只有切割者。

它的其中一项能力,就是附身在意志薄弱的儿童、未成年人、机械体之上,当然,被它短暂附身的人不是它的目标,它不会伤害他们。

切割者这次的工作出了些纰漏,它被人发现了行踪,即使它第一时间打晕了对方,并且离开了现场。

但还是很快有人发现了它留下的踪迹,警卫队正在四处搜寻它。

切割者趴伏在通风管道中前进。

冰凉而密闭的管道,漆黑一片,只有爬过通风口时会有亮光透进来。

管道错综复杂,对于它的体型来说,实在是有些狭窄。

切割者身长两米多,这没有算上它的骨刺尾巴。

而且,漆黑铠甲似的甲壳覆盖全身以至面部,一双蝎钳呈现锯齿状,它的这些先天条件让它必须缓慢地在通风管道爬行,才能不发出引人注意的声音。

它还要反复从通风口确认杰拉德的房间。

风卷过来了浅淡的绿檀香。

切割者精神一振。

它想起了它的主人。

青年给他取名叫一号。

是他的主人。

在这里。

切割者摧毁了通风口的遮挡。

他从天花板上一跃而下,过于高大的体型,笼罩下来漆黑的阴影。

辛禾雪的状态看起来很不好。

脸颊濡湿,透明水珠沾在眉梢、眼睫、鼻尖。

原本一丝不苟的西装乱了许多,外套已经褪去了。

雪白的衬衫和马甲,纽扣解开,袖子往上折了一折,露出隐隐泛粉的玉色肌肤。

他撑在洗手台边,衬衫褶皱被清瘦骨廓撑起,往异动传来的方向瞥去视线,神情冷淡戒备,但眼尾飞红。

切割者担忧地观察主人的状态,紧张情绪让他还不太能熟练使用人类的语言,于是挥舞着蝎钳试图比划,锋锐的钳子闪烁冷芒。

接着,他就看见辛禾雪脸色一白,扶着洗手台边缘,控制不住地干呕起来。

仿佛承受着什么能使胃部痉挛的痛苦。

圆润的白色药丸从口腔中落下来,由于水龙头没关,汩汩水流冲刷而过,将解药冲进了下水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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