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虽说你直播合同已经转过来了，不过直播这种事，其实也不着急……”

看着正要准备开播的楚月，肖晓善意地提醒道：“你也知道，现在网上的舆论对你不是那么友好，要是你现在开播，网上那群喷子肯定会来你直播间找事。”

肖晓并不是没想过恰楚月改ID的流量，只不过官宣的事情过后，看着论坛上铺天盖地的恶评，肖晓也对这位特立独行的女选手生出了几分怜惜：“你放心，咱们这里的直播时长比K9更短，不会在月末完不成任务的。”

“经理，我不是担心这个，”看着思路越跑越偏的肖晓，楚月忍不住开口解释道：“我是在想，既然喷子们这么急着骂我，那我现在开播应该能捞不少钱吧？”

肖晓：“……不是，被人骂难道你不难过吗？”

楚月：“这有什么好难过的，被骂就能有钱赚，我乐都来不及。”

肖晓：“你……行。”

得，他白感性了。

为了做好开播前的准备工作，也为了纪念一下自己改ID的大好日子，楚月决定把自己常用号的ID改回Moon，但是这个ID不出所料地已经被人抢注了，随后楚月又不死心地输了个“Moon123”，结果还是被抢注了。

楚月只好给“Moon”和“Moon123”的号主都发了好友申请，并向他们表达了自己想要买号的意愿，“Moon”这个号的号主没理她，倒是“Moon123”的号主迅速通过了好友申请，还给她发了句“终于让我等到了”。

【Moooon】：[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Moon123】：[你先猜猜我是谁。]

楚月立刻把爱玩这种无聊游戏的睿智朋友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很快就锁定了嫌疑人。

【Moooon】：[柏威？]

【Moon123】：[呦，还是挺聪明的嘛。]

【Moooon】：[……微信聊。]

楚月点开柏威的微信，开门见山地问了ID价格，柏威先给楚月发了个贱兮兮的表情，随后简短地发了句“不要钱，叫哥。”

【绝情女人】：[？]

【绝情女人】：[老柏你搞什么名堂，脑子抽抽了？]

【退役的老东西】：[今天Pax跟我聊天的时候突然问我你有没有管我叫过哥，我仔细一想你还真没叫过，不免觉得有些遗憾，所以希望你能成全我。]

【绝情女人】：[就这？不叫。]

【退役的老东西】：[我本来就是你前辈，咱俩又搭档这么多年，我还比你大两岁，让你叫声哥怎么了？]

【绝情女人】：[不叫，请你吃饭倒是可以考虑。]

【退役的老东西】：[不是，我在赛场上鞍前马后任劳任怨伺候你这么多年，现在就只是让你叫我一声哥都那么费劲，楚月你自己说，你是不是有点儿太过分了？]

【绝情女人】：[你要是提赛场上的事，我还有话说呢。]

【绝情女人】：[跟你打比赛那会儿我把把C，你怎么不管我叫爹呢？]

【退役的老东西】：[我不过就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这你都不满足我？]

【绝情女人】：[说了不叫就是不叫，账号密码给我，麻溜儿的。]

【退役的老东西】：[你不叫我就不给。]

【退役的老东西】：[而且我改主意了，我不仅要你管我叫哥，我还要听语音。]

【绝情女人】：[呵，我楚月就是摔死，从GA训练室跳下去，也不会管你叫哥。]

【退役的老东西】：[你确定？]

【绝情女人】：[确定得不能再确定了，你放心，我现在就找别的号去。]

【退役的老东西】：[别找了，全在我这儿了。]

柏威发完这条消息就给楚月晒了一波账号截图，什么“Moon321”啦、“Moon233”啦、甚至从“Moon1”到“Moon10”,全都被柏威抢注了。

【绝情女人】：[……你就说你是不是闲得慌。]

【退役的老东西】：[没办法，谁让我是个退役的老东西呢，老东西就是这么闲。]

【绝情女人】：[我现在也是老东西了，老东西就不能别为难老东西吗？]

【绝情女人】：[你有这个闲心买号，怎么不多去研究一下BP？]

【退役的老东西】：[人还没找齐呢，我研究个毛的BP。]

【退役的老东西】：[还有，不要试图扯开话题。]

楚月气结，却又不想就此罢休，只能不情不愿地给柏威打了个“哥”。

【退役的老东西】：[少糊弄人，我要听语音。]

眼看自己逃不过，楚月只能十分迅速地扫了眼四周，发现大家都在认真排位才鬼鬼祟祟地起身，然后走到了楼梯间。

“哥，柏哥，我唯一的哥，答应我的事别忘了，嗯？”

楚月做贼似地将语音条发过去，一抬头刚好和打完排位下楼拿东西的沈星对上。

楚月：……

为什么每次她身上出现尴尬到脚趾扣地的事，沈星都恰好在现场啊？

所以她和沈星是真的命里不对盘吧？是的吧是的吧？

看着楚月微微泛红的耳朵，加上自己刚才依稀听到的“哥哥”“柏哥”“答应我”什么的，沈星整个人都不好了。

楚月该不会已经和柏威谈上了吧？

不行，今天训练完以后他得去找陆春林。

沈星一边思考对策一边阴着脸下了楼，楚月见他脸色不好，还以为他误会自己向KPG泄露了什么战队消息，嘴比脑子快地冲着沈星的背影喊了句：“你放心，我没和柏威私通！”

沈星微微打了个趔趄，但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楚月叹了口气，自打来了GA以后，她已经快把积攒了二十多年的脸皮都丢尽了。

原本楚月以为，以她的厚脸皮，现在已经很少有什么事能刺激到她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见到沈星，她的情绪就开始莫名的波动，仔细想来，很有可能是高中时期留下的PTSD……

楚月略带苦恼地回了训练室，坐在椅子上喃喃道：“你说他这是信，还是没信呢……”

“月姐，什么信不信的啊？”

陈默一蹬椅子腿滑到了楚月旁边，楚月扭过头问他：“默宝，你月姐看着，不像骗子吧？”

“不像，”陈默说完又托着下巴补充道：“不过月姐你看上去吧，确实不怎么老实……”

“嗯？”楚月眯了眯眼：“怎么说？”

陈默：“月姐你看上去很精明，而且身上透着股狠劲儿，给人一种谁要害你，你就要灭人家满门的感觉。”

楚月：……这都是什么奇葩比喻。

楚月：“声明一下，我是良民，绝对干不出屠人家满门的事来。”

“月姐，你说这话我肯定是信的，只不过队长那边就不一定了，毕竟你们之间的事我入圈晚也不懂，不过以我的观察，月姐你的信用值在队长那里应该是已经……崩盘了。”

“月姐，队长虽然看着不好相处，但人还是挺好说话的，不管当初发生过什么，只要你好好说，我相信队长会谅解你的。”

经历过口水事件以后，陈默就不再怕楚月了，见她此时沉默也知道那不是对他不满，而是在想事情，所以也没打扰她。

“默宝，谢谢你，这件事我会好好考虑的。”

楚月摸摸陈默的头，回到座位上开播了。

为了显得友好一些，楚月特意把自己的直播间标题改成了“GA新AD，请大家多多关照”，只可惜并没有什么卵用。

楚月开播的那一刻，喷子们就像闻见肉味的狗一样，一窝蜂涌到了楚月的直播间，那速度比楚月的真爱粉都快。

【拜金狗终于开播了，这么长时间没骂你都快把老子憋死了。】

【你来GA到底是几个意思，学勾践卧薪尝胆吗？】

【拆队狗怎么有脸来找星神的啊，求求你别祸害星神了好不？】

【你还有脸改ID，天底下最不配用Moon这个ID的人就是你。】

【梦队的流量你也吃，你的良心真的不会痛吗？】

【世界赛上这么送，别是油尽灯枯想来GA玩流量营销那一套吧？】

【这么喜欢哗众取宠，怎么不直接退役去当女明星？】

【自己打不了了还要拉上星神垫背，你可真够不要脸的。】

【心疼星神，打了这么久职业最后要被你这么个玩意儿搞得晚节不保。】

【就你那身价，星神的续约费被你抽走不少吧？】

【想捞钱就去别的队，真心请求你放过GA。】

【前面的跟她这么客气干什么，拜金狗滚出GA！】

【拜金狗滚出GA！】

【拜金狗滚出GA！】

【拜金狗滚出GA！】

面对喷子的刷屏，楚月没有给出任何回应，默默开了局排位。

喷子见这招不管用，只能借着刷礼物的机会骂人，楚月念了一长串不怎么中听的ID，心情看起来反而更好了。

“谢谢“月皇今天暴毙了吗”送的银河火箭。”

“谢谢“拜金不配谈理想”送的万丈星河。”

“谢谢“GA有你晦气”送的奇妙星球。”

“谢谢“楚月是狗”送的超级赛车。”

“谢谢“月皇进不去季后赛”送的钻石之约，”念到这里，楚月顿了顿：“人身攻击可以，带队伍就算了，毕竟GA又不止我一个人。”

喷子被楚月淡定的态度气到破防，“月皇今天暴毙了吗”更是直接发了句“要流量不要马的孤儿，祝你出门死全家。”

“月皇今天暴毙了吗”这条消息刚发出去就被房管禁言了，不过因为他在楚月直播间刷的礼物太多，所以他的发言都带着金闪闪的特效，楚月一眼就注意到了。

“这位水友，很理解你想要骂我的心情，不过很可惜，我父母在我七岁的时候就去世了，所以我还真是个孤儿。”

直播间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