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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19章 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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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独家发表/黛冷砚青作品/禁止盗文]

年节那天后,裴朱媳妇就像变了一个人,也不拈酸吃醋了,也不小肚鸡肠了,安生在自己的院里过日子。裴朱回到家如果不是特意去她的院,两人都不曾见面。

人都有劣根性,得不到的才香。

裴朱看在眼里,念着两人到底是结发夫妻,他记起了多年前贫困之时相扶相依的好,第一次扇了搬弄是非的二房一个巴掌,重新将中馈之权交由她。

今日裴朱媳妇核对账目,发现有不少不明账目的支出,正在后院训小妾,无意间从小厮交谈中听到了命案的消息。

潜意识里一个声音催促她去看望裴守卿。训斥小妾的满足感和看望一个微不足道侄子的不耐烦感相互拉扯。

作为被操控的提线木偶,意识由不得她做决定。

裴朱媳妇把账目收好后,她自己带着丫鬟出了门。

一堆小妾摸不清头脑:?训到一半怎么出去了?

小院的木门从旁边打开一条缝隙,裴守卿的脸刚露出来,裴朱媳妇的心底便产生了一股强烈的怜爱之情,如同破闸的水奔流而出。

这是她可怜的侄子呦!

咦?为什么可怜,她好像不记得了。

裴守卿意外地发现裴朱媳妇眼里充满了莫名的慈爱,这种感情突兀地表现在她的脸上,有种黄鼠狼给鸡拜年的违和感,看着怪渗人的。

他不敢大意,打开门走了出去,人严严实实地挡在门口,反手把门虚掩,阻断裴朱媳妇往家里看的视线。

阿胭在家,以防万一,裴守卿没有让裴朱媳妇进门。

两手交叠向前拱手,给裴朱媳妇行了一礼,言语上恭敬又藏着几分警觉。

“年节安康,不知族伯母到此有何贵干?”

丫鬟是个大嘴巴,自从主子得了权,她跟着耀武扬威了一段时间,惩治了以前打压欺负她的一众丫鬟婆子。

今个儿惯性使然,狗仗人势的出言不逊:“还不是我家夫人听说了命案一事,特意来看望你,怎么,裴大公子连一杯茶都不倒给夫人喝吗?”

裴大公子。

阴阳怪气的语调惹恼了裴朱媳妇脑中设定好的敏感神经,近乎讥讽的称呼犹如点燃炮仗的火星子。

她一个巴掌甩到丫鬟的脸上,气焰嚣张,骂起人来的泼皮样一如往常:“作死的东西!遭瘟的奴才!轮得到你来编排主子!”

丫鬟捂着红肿的脸颊,连连退后,裴朱媳妇是她的主子、是她的天。被打后心里不敢生出怨恨,逆来顺受站在角落,脸上火辣辣的疼,流着眼泪不敢多说一个字。

“这……”

裴守卿从袖中拿出一盒凝膏,他双手递到丫鬟面前:“自制的润肤膏,脸上不会留痕迹。”

见主子没反对,丫鬟大着胆子接了。

裴朱媳妇呼天抢地替他抱不平:“哎呦喂,可怜我好心的侄子,给她这样好的东西作甚么,管不住嘴的东西!”

她不再理会命贱的丫鬟,把话题移到裴守卿身上。

“侄子你还好吧?”

裴守卿:“守卿一切安好。”

“侄媳妇还好吧?”

裴守卿:“……阿胭亦如是。”

“家里都还好吧?”

裴守卿:“……”

裴朱媳妇前后判若两人,裴守卿很难不怀疑她被掉了包。

祝胭听得远,隔着墙听到两人的对话时,脑中想象裴守卿此时做出的反应,不禁莞尔。

她的手指看似摆弄萤火芝的叶子,实则调出一丝妖气疏通植物的脉络,帮萤灵梳理经脉,强健它的韧性,提高身体机能,为之后的提升做准备。

院外两人的对话还在继续。

“是我猪油蒙了心,给好侄子找了麻烦,那两个衙役真是死有余辜!哎呦,真是吓死我了,要是你被抓走,那我就真是愧对裴家,愧对你了!

那年我被别的院里的婆子算计,流了产,是你不顾阻拦找的郎中,族伯母这条命哦,欠你的!那时候你才多高。”

裴朱媳妇用手比了比,半大的小子还没齐腰。

确有此事,族伯母不像被掉包,只是……

裴守卿想起那年事后,他和院里所有的丫鬟婆子一起被罚,板子抡起来一下接着一下,打在身上一下比一下重,他痛到几乎晕厥……奶娘为他求爷爷告奶奶似的仍旧讨不来伤药。

之后的两个月他都下不了床。

往事不可追,也没什么好说的。他不会再回到小时候,迟来的关心也不会让当时受罚的他好上哪怕半分。

都过去了。

现下倒有一事,裴守卿确有疑问,他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族伯母,守卿想问您,我被抓走后是怎么回来的?”

院中的祝胭挑眉,没料到裴守卿会问这个问题,倒是不必过于担心,她提前和裴朱媳妇“通过气”。

院外裴朱媳妇的说辞和祝胭说的果然一模一样,裴守卿又多问了一句。

“是哪天回来的?”

“这……”

裴朱媳妇当下迟疑是因为院中的祝胭迟疑,祝胭她还真不记得日子,是过年那天,还是前一天来着?

好在裴朱媳妇向来有圆谎的能力:“别怪族伯母,家里事多忙昏了头,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哇。”

往日刻薄眼睛的慈爱要溢出来,反差太大裴守卿一时难以接受。

这时一旁的丫鬟插嘴:“夫人是二十九的夜里回家的,再过个一时三刻就是大年三十。”

二十九。

按照普通人的脚程,往来城里歇上一歇也说得通。

阿胭没有骗他,是袁婶寒暄的话让他多心了。心里忏悔,默默给阿胭道歉。

裴朱媳妇听见丫鬟搭话,白眼差点翻到天上。区区一盒润肤膏就被收买了,见识短浅的蠢东西,吃里扒外!

常年没怎么往来,甚至还掺杂不少旧怨,一时间尴尬非常,裴朱媳妇当下实在无话可说。她又不能现在回城里去,只能努力找话题。

完全没怀疑为什么来这里。

不过还真有一件事给她想到了。

“守卿呐,族伯母知道你过得拮据,今年江家又在筹备水稻的种子。往日是族伯母到底克扣了些,你放心,今年一定加倍送到你手里。”

桂城江家主营粮食,为了保证每年的粮食高产,家主会安排养子去各个村落分发免费的水稻种子,等水稻熟了甚至会足斤足两的收购,也算是这几年来家家户户都知道的善举。

不过城里的人自己不种,耕种主要靠雇佣各村有经验的农民,出点小钱,拿低成本换数亩良田岂不美哉。

裴朱媳妇又向来贪便宜,往年她扣下裴守卿的那份,转手就给了娘家人,娘家人要是看不上,哪怕平白扔掉也不会给裴守卿一点儿好处。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裴守卿确信。

-

话题跟命案无关,祝胭听着没啥意思,收回注意力,专心眼前的事。

梳通经脉非一日之功,萤灵也不是先天灵脉很强的植株,灵脉几乎打碎了重组,其中难熬的滋味只能由它自己经历和体会。

祝胭吐纳气息收回手,它一整株焉了吧唧的,叶子耷拉微微卷起,像夏日曝晒过度,失水干瘪的模样。

裴守卿走过来时,看到刚移栽不久的植株变成这幅样子,不由地担心了下。

“不会水土不服吧?”

“刚换环境不适应也正常。”祝胭拍拍手上的泥,站起身问外面的人:“走了?”

“嗯,族伯母走了。”

明日是正月初三,从这天开始大小商铺会陆续开店,村里的药铺要经营,裴守卿自然得去上工。

上工意味着一天里从辰时到酉时都见不着阿胭,裴守卿的心情顿时跟植株一样焉儿焉儿的。

祝胭从灶房铲了一些草木灰给萤火芝施肥,花盆堆成一个小小的尖堆,她折返回灶房放铲子。裴守卿一路像跟屁虫一样。

“怎么了?”祝胭扭头看他。

裴守卿踌躇,拽着祝胭的衣角玩。

阿胭你看一棵草的时间都比看我多;

阿胭我不想出门上工;

阿胭我想呆在家陪你……

扯住的衣角在祝胭转身时从手中脱离,他话到嘴边又变得体贴懂事起来。

“阿胭,明日我便要出门了,你在家若是无聊……我给你做架秋千如何?”

“怎么会无聊呢。”

两人坐在院子里,桌上摆放几个皮薄的橘子。祝胭顺手拿起一个滚着玩儿,裴守卿很有眼力见极其贤惠的为她剥起了橘子。

指节分明的手细心地剔除橘络,一片月牙状的橘瓣儿喂到祝胭嘴里。

“我最近在附近多转悠转悠,熟悉下环境。”橘子挺甜的,祝胭张嘴又叼了瓣。

裴守卿嘴角下拉,有点不开心。

祝胭甚至劝慰他:“不用担心我,放心出门吧。”

更郁闷了……

无论心里再纠结,成亲之后两人吃穿的用度一定是增加的,加上他找木匠定做的一应家具,还有托人给阿胭做的衣裙,一些常规器物的置办,家里只剩下不足九两的银钱。

作为一个称职的男人,养媳妇天经地义。说不定他不在家,阿胭还会想他呢。

裴守卿如是麻痹自己。

-

第二天一大早,裴守卿老老实实背着药箱出门挣钱。

药铺的老板姓周,曾经是村里的老郎中,后来听说打了一场医闹的官司,从此以后只抓药不看病。

裴守卿自学医术时与他相识,周药师忍不住的时候也会指点裴守卿一二,但大部分时候不是在整理药铺里的药材,就是处理收购上来的草药,不太爱说话。

药铺外有一个茶棚,通常帮着周药师打理完药材,裴守卿会在这里免费义诊。

周药师对此也没说什么,有时候会站在门口看上许久。

今日裴守卿出门比往常要晚上半刻钟,药铺也才刚刚开门,周药师一块一块取下门板,裴守卿到的时候还剩下最后两块。

“成婚了?”周药师把门板往屋里抬,不咸不淡的问一句。

门板上下都有木质卡槽,取下时需要技巧,裴守卿习惯了。他取下放在一侧,待两块都取下后,帮着一起搬到后院,等下午关门的时候再抬出来。

“是。”

问起私事,裴守卿嘴角忍不住上扬:“成婚了。”

周药师转身去了屋里,裴守卿把剩下的搬完后拿着抹布扫帚打扫药铺的灰尘。

冬日里不易上尘,加之铺里药味儿足,也没有什么虫蚁。

打扫卫生后,裴守卿净了手,见柜台上抓药用的纸张没剩多少,他从下层柜子里拿出整张的大纸,坐在凳子上拿闸刀裁切成均匀尺寸。

周药师从屋里出来,瞥到裴守卿在柜子前干活,他敲敲柜面,从衣服里慢条斯理的拿出东西:“这是上月的工钱,多的算老头子给徒弟的新婚红封。”

递出一个陈旧的红色纸包,怕裴守卿不接,直接塞到他随身的药箱里。又从袖中取出一个深色盒子,木盒子年代久远,古朴苍劲留下岁月的痕迹。

“喏。”

周药师虽然摆着个臭脸,动作却是不由分说,嫌弃似的,将盒子推到裴守卿面前。

“!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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