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这里刚好有一个岗位，不过以你们的能力和社会阅历，需要经过岗前培训才能胜任。”
顾温言看向小魅灵，“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小魅灵自然求之不得，眼下还有什么比在这里立足对他而言来得更迫切的？
不就一个岗前培训而已，熬一熬就过去了。
他几乎点头如捣蒜，“愿意愿意，我非常愿意。”
魔尊大人意味不明看了他一眼，转头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份合同出来，在桌子上摊开，“那麻烦在这里签个字。”
小魅灵接过了笔，满脸的好奇，“这是什么？”
顾温言：“合作协议书。”
少年初来乍到，涉世未深，对于社会险恶还没有深刻体会，接过笔当即龙飞凤舞地写下自己的名字。
顾温言见少年如此的配合，看着对方的目光都肉眼可见的柔和了起来。
直到目光落在纸上那一团扭得跟麻花似的异国文字时，表情忽而僵了一下。
差点忘了，眼前这两个是黑户，签不签合同的其实也没什么差。
不过既然签都签了，那该忽悠还是得忽悠一下的，不试试怎么知道鱼儿究竟上不上钩？
想到此，魔尊大人的心情又突然好转了起来，虽然表面看上去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面瘫脸。
“好了，既然双方都没有异议，合作协议就此生效，咱们人手一份，以后若是发生纠纷，也好有个凭证。”
顾温言径自将协议分成了两份，一份递给少年，随即嘴角扯出一个微笑的弧度，继续说道：“欢迎你的加入，岗前培训费3000，谢谢。”
闻言，小魅灵，罗小绿笑容直接僵在了脸上，一下子傻在了原地。
“什么工作还需要倒贴钱的？”罗小绿率先跳脚大怒。
“你之前不是这样说的。”小魅灵也是一脸受到欺骗的受伤表情。
“本尊刚才没说吗？”魔尊大人鼓鼓的包子脸看起来十分纯真无辜。
他眨了眨眼睛，一副认真回忆的模样，随即又十分真诚的道：“那现在补充一下，培训费需要3000。”
小魅灵，罗小绿：“……”
见两小子久久都没能从这次社会毒打中回过神来，顾温言小朋友老成地叹了口气，开解道：“天上不会掉馅饼，你们也别觉得吃亏，想要得到就得舍得付出。”
“况且这是个很有前景的工作，若不是看在大家朋友一场的份上，是怎么也轮不到你的。”
“真有这么好，你自己怎么不上？”罗小绿忍不住反呛道。
它可不认为这小子真有这么好心，不然怎么一谈到工作内容，就顾左右而言它的，肯定有猫腻！
刚这样想，却听顾温言主动道：“本尊的直播账号此前确实是本尊亲自在经营打理，不过本尊需要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学业上，因此才有此一举。”
自从知道账号也可以交给专业团队经营打理，魔尊大人早就心动了，只不过之前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人选，所以才迟迟没动静。
单靠单打独斗，维持现有的粉丝粘性就得耗费大量精力，想要快速打开知名度，所需要投入的时间精力，更得加以倍计。
魔尊大人忙于学业和提升实力，根本分身乏术。
往后复兴魔族大业这种事情更不可能事事都人让他亲力亲为，因此人才的招揽和培养就显得很迫在眉睫了。
只是魔尊大人眼下资金有限，所以只能逮着低廉的劳动力使劲薅了。
不过眼前这两个明显不太好忽悠。
顿了一下，顾温言看向小魅灵继续道：“你一没阅历，二没经验，又是初来乍到的，还是个黑户，风险系数太大了，就是出去了，怕也没人敢收。”
“你真不再考虑一下？”魔尊大人语气那叫一个真挚。
然而，语气里透露而出的潜在含义，却让小魅灵和罗小绿都不由眼前一亮。
听这意思，还有反悔的余地？
“听你的意思，我还可以不做吗？可我们合作协议都签了。”
罗小绿不愧为自家契主最默契的搭档，当即就把自己的疑问问出了口。
上钩了！
魔尊大人等的就是它这句话，脸上流露出了恰到好处的意外和惊诧，“本尊以为你我朋友一场的，本想拉你一把……”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顿住，眼中闪过一丝落寞和受伤，不过很快就被他给掩饰了过去，快得仿佛那些都只是错觉似的。
魔尊大人长叹了口气，又很是干脆利落地摆手，“诶~，算了，强扭的瓜不甜，你们若是不想做，本尊自然也不勉强。”
他的傥荡磊落，反倒是让小魅灵和罗小绿感觉到了些许的局促。
同时也给他们营造出了一种心里错觉：这小子似乎好像真的不太看得上他们?
这种想法刚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就听顾温言幽幽叹了口气，继续道：
“其实这份合作协议对黑户本来就不具备法律效应，将来这事若是闹大了，这东西搞不好反而会成为本尊的掣肘，之所以让你们签，不过是本尊想让你等图一个安心罢了。”
明明脸上怎么看都让人看不出任何的情感波动，语气里却是透出一股子被深深辜负的伤感，“没想到却也因此，让你们质疑本尊别有用心。”
“那个……”小魅灵嗫嚅着，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罗小绿更是为自己刚才的咄咄逼人感到愧疚。
实在是太不应该了，明明人家是好心，他们却得了便宜还卖乖，想象都无地自容！
魔尊大人将他们的反应都尽收眼底，见状，话锋又是一转，很是无所谓的道：“不过这种事大家讲究的就是一个互惠互利，你们既然无意，那就算了。”
“你不生气？”罗小绿怀疑的目光地上下打量着他。
明明前一秒还一副被打击不轻的样子，后一秒就跟个没事人似的，这情绪转换得也太快了点吧？
不至于是真看不上他们吧？
“本尊为何要生气？不就是转头再找个人的事。”顾温言根本不当回事。
他越是不当回事，罗小绿反而急了。
这一阵子他们基本都绕着顾温言转，自信对这小子也算有所了解。
这么反常好说话，还是头一回。
也因此，罗小绿算是看出来了，这小子是真的不怎么稀罕他们。
可这样再一看，他们岂不是就错过了一次大好的机会？
虽然眼前这小子看起来不怎么值得信任，但是偶尔尝试着信任一下，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主要是他们真怕错过了这村，就遇不着这店了，那以后真的是想哭都找不到地儿哭去了。
想到此，罗小绿不由与小魅灵交换了个眼神，两人难得想到了一块儿去。
“那个，其实我突然觉得这培训费收的实在是太应该了。”
“且不说教会了徒弟饿死师父这种风险，便是以后咱们要是有想法，也可以另起炉灶，怎么看都是我和小泱赚了。”
明明前一秒还防他跟防贼似的，一眨眼的功夫，情势却是直接调换了过来。
魔尊大人看着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小杂草，一时也有些心情复杂。
罗小绿可不知道顾温言心里在想什么，见他沉默，只当他是默认了。
它叹了口气，话锋又是一转道：
“不过我们什么来历，应该没有人比你更清楚，你也应该知道，别说岗前培训费了，我们身上现在连一分钱也没有。”
“你想说什么？”顾温言眉头都不再眨一下的，十分高冷的反问。
魔尊大人有意想让小杂草尝尝有求于人的滋味。
有些家伙就是这么奇怪，你越是把东西拿到他面前他越是不屑一顾，可你一旦不想给，或是吊着他，让他看得着却得不到，他反而坐立不安蠢蠢欲动，甚至不择手段也要贴上了。
“培训费能不能先欠着，以后用薪资抵？”罗小绿小心翼翼的，试着商量道。
这小子撅个屁股，顾温言都知道他想拉什么屎了。
闻言，有些为难地看了他一眼，迟疑道：“本尊突然觉得跟朋友谈钱很伤感情……”
“哪里会！？”罗小绿义正言辞地打断了他，“出门在外多个朋友多条路，谈钱怎么了？亲兄弟还明算账呢，这都是为了咱们的友谊更加的天长地久。”
小魅灵也在一旁用力点头附和,“没错，你怎么做一点问题都没有！”
顾温言：“……”
魔尊大人探究的目光在两小子身上来回扫了一遍，小魅灵和罗小绿被他看得还挺不好意思。
顾温言可不管这些，开门见山便问：“所以你们这是改变主意了？”语气那叫一个高不可攀。
“你也说了咱们是朋友。”罗小绿几乎是舔着脸说道：“交给外人经营打理，哪有交给朋友来得放心对吧？”
魔尊大人故作犹豫：“话是这么说没错……”
小魅灵，罗小绿异口同声拍板：“那就这么说定了！”
……
“刚刚忘了问了，薪资怎么算的？”
冷静下来之后，罗小绿才突然意识到，他们好像把最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顾温言：“获取的利润，除了平台需要扣取一半的运营费外，剩余的咱们再三七分。”至于赚不到钱，那就一分没有。
反正这两小子也不清楚还有底薪这回事，魔尊大人坑灵坑草坑得没有一点心理压力。
“我们七你三吗？”罗小绿目光炯炯地看着顾温言。
“本尊七你们三。”魔尊大人纠正道。
“这也太少了！”罗小绿，小魅灵齐齐出声。
顾温言早料想到对方会是这么个反应，一本正色道：“这帐不能这么算，你们现在可还是黑户！根据这里的律法，本尊聘请你也是承受了很大的风险的。”
自己什么情况自己最清楚，小魅灵被他这么一说，也不好意思再多说什么了。
倒是罗小绿目光骨碌碌的一阵乱转，总觉得这事怎么想都有些吃亏，甚至越想越有种上了贼车的感觉。
直到余光注意到角落里的水王子，眼前忽而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