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欲熏得齐夏然两眼朦胧,眼皮还残存大哭后的涩.胀,他轻轻喘息着,感受丁砚那方的动作。
丁砚牵起齐夏然的手,吻在他指尖,顺流而上到手腕,小臂,最后是脖颈,再顺势而下,几乎亲遍了齐夏然的全身。
“丁,丁砚……”
齐夏然颇为无助地用手捂住眼睛,他的手指尖上还有牙印。
丁砚是有虎牙的,并不尖利,可每咬过一个地方,那一处便跟火燎似的。
瞬息间齐夏然变成了一棵树,汁.液都沸腾起来,齐夏然又变成了一棵草,火星子落在齐夏然身上,整片荒野都弥漫着火风,烧灼着,滚烫着。
老房子终有起火一日,如今烧得正旺。
落入丁砚的嘴里,齐夏然毫无退路,只能向欲.望臣服。
黑夜里流星拖着尾巴坠落,厚重窗帘遮住外面灯红酒绿,屋内荷尔蒙节节攀升。
齐夏然忍不住哽咽,他去推丁砚的肩膀,“够了丁砚,够了。”
眼泪顺着眼角滑进鬓发,落在枕头上的痕迹醒目。
在齐夏然的呜咽求饶声中,丁砚还是停下了,他.裸.着上半身去漱口,再回到房里,齐夏然还保持着捂眼的姿势。
太,太羞.耻了。
一旦想到刚刚做了什么,齐夏然就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丁砚见状扯着齐夏然的手臂将他搂紧怀里,扣住腰身。
他们均喘息着,心跳同频。
齐夏然靠在丁砚胸口唤他:“丁砚?”
丁砚出声以后胸腔都在震动,“嗯?”
齐夏然埋在他结识的胸口,额头紧贴着那有些汗湿的地方。
他又抚上丁砚手腕处的旧疤。
心里下了几乎永垂不朽的决定。
“我喜欢你。”他说,“我们在一起永远不分开好不好。”
从小到大,丁砚都是被人仰望的存在。
齐夏然就是他的信徒,一直等着他的垂怜,一次还不够,齐夏然还要第二次,第三次,无数次。
丁砚是只为他低头的神明。
他会愿意的。
不管多少次。
丁砚一息绵长,仿佛在消化齐夏然的话。
下一刻,他抱紧齐夏然,像要将齐夏然骨头挤碎般抱紧齐夏然,“嗯。”
“喜欢你。”
“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他不停呢喃着,感受着齐夏然的温度。
“有点热,你先松开我好不好?”
齐夏然冷静下来后,才发现两人都汗涔涔的,他轻轻推丁砚的肩膀。
丁砚也不反抗,只是翻身和齐夏然肩抵肩躺在一起。
他的手探过来,小拇指来勾齐夏然的小拇指。
勾了以后,见齐夏然顺从他,他又来挠齐夏然的手心,痒痒的,齐夏然的手忍不住颤抖,随后突然同齐夏然十指相扣。
丁砚的手心滚烫,齐夏然的也是,握在一起没一会儿就捂出汗了,但是他们都不愿意去松手。
听着空调运作的声音,旁边没了动静,齐夏然侧过头去看丁砚,他早已经阖上眼帘。
齐夏然问:“丁砚,你睡着了?”
“没有。”丁砚的睫毛颤颤巍巍的,最后彻底分开,台灯昏黄,给他打了一层阴影。
“我有点睡不着。”
他保持和丁砚十指相扣的姿势翻身面朝丁砚。
丁砚也翻身。
两人对视,呼吸交缠。
“想要聊什么?”丁砚伸手擦去齐夏然鼻尖的汗。
齐夏然伸手挠了挠脸,他脸上还有一块丁砚的牙印。
不知道丁砚是不是在发泄,几乎他身上全是牙印。
像什么口.欲.期,非得咬点啥。
齐夏然凑上去咬丁砚的锁骨,听见丁砚的吸气声才罢休。
齐整的牙印印在上面,齐夏然见有些深,又去舔了舔。
丁砚抿唇,捏住齐夏然的后颈,“别招我,不想聊就赶紧睡觉。”
被捏住了命运的后脖颈,齐夏然只得偃旗息鼓。
“聊,不睡觉。”
丁砚伸手梳理齐夏然的头发,凑近问:“聊什么?”
“你明天是不是休息?”
“嗯。”
齐夏然松开手,又靠在丁砚胸口,拉着丁砚的手放在自己腰上,“这样舒服。”
他又说:“那我们明天去挑家具?”
“也行。”丁砚低沉的声音响在齐夏然的头顶。
“你的新家有我的位置吗?”
齐夏然开口问,那天陪丁砚去买饭,他根本没看清房间的配置,就知道在落地窗看风景。
此番和丁砚心意相通,他倒又想起了。丁砚的新房子里会不会有他的位置,如果没有也没关系……毕竟那个是丁砚的家。
而丁砚察觉到他的意思后,则果断地说:“有。”
“一开始就有。”
买房前丁砚就想跟齐夏然一起,所以那天见到江倚梅时才说要买房,让齐夏然跟着去。
选择重新装修也是看齐夏然不满意才决定的,不然丁砚会一直保持那个装修布局。
齐夏然乐了,“那就好。”
“那我们明天就去挑家具。”
说着,齐夏然进入畅想。
从十八岁起,他其实就一直畅想有一间房子,可以不需要很大,不需要很精致,但是必须要有丁砚。
他曾无数次说要带丁砚走,带丁砚私奔。
看着丁砚那双眼睛亮起,他又怦然心动,迫切想要跟丁砚住在一间屋子里。
不要风吹雨打,也不要万人追捧。
可惜这个愿望根本没能实现,他与丁砚便已桥归桥路归路。不过现在丁砚实现它了。
两人互相倾诉想法,大多是齐夏然讲,丁砚听。
说着说着他就困了。
等丁砚再低头看他时,他已经睡过去了,小声地打着呼。
从来没有过的温暖蔓延四肢百骸。
丁砚亲吻他的额头。
他抱得紧紧的,密不透风,整个人都变成了齐夏然的港湾。
这里不吹风不下雨,每日有阳光,暖洋洋的。
将齐夏然融化成一滩水,流淌进丁砚的身体,和他融为一体,为他避风挡雨,为他所向披靡。
他们深知对方的不可或缺。
丁砚是丁砚,是齐夏然奋不顾身也想要在一起的丁砚。
而齐夏然是丁砚苦痛深海里向他伸出的桨。
他现在正抱着齐夏然,月光成了摇篮曲,两人如婴孩般入睡,明天太阳升起他们又能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