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危!你什么身份啊怎么这助理也瞅我啊】
【树:来了】
李新月缩在座位瑟瑟发抖,后面那哥们激光眼都快把他射穿了,感觉下一秒就能冲上来扯着他领子问,你谁啊敢做这位置。
又看了一眼手机,快点来呀!他撑不住了。
黑影停在他脚下,李新月内心哀嚎,完了那大哥忍不住终于要来了—
两手合十做出跪拜壮,“哥我我只是个替看—”话音戛然而止。
滑稽又呆傻,像被踹了一脚的傻狗。
是他。
“辛苦了,钱已经打过去了”,昱澍摆摆手示意他可以离开。
“你…”迅速起身,水杯倾倒一地,辛苦拍的照片也浸水报废,李新月急忙补救捡起。
正苦恼的看着照片,却被一双手接过,黑衣少年低头擦干水渍,指尖轻抚过照片。
“拍得很好”,华丽中带着癫狂,仿佛中世纪嗜血的贵族。
心灵福至接话,“我也是蓝潋的粉丝”,他之前不是,但现在可以是了。
果然少年的眼眸轻轻抬起,落在他身上,如月影生辉。青涩询问,“你是哪首歌喜欢他的”。
什么歌他一首也没听过啊!死脑子快动,“刚刚—”
山黛般眉眼沉寂无声,此刻注视着你,仿佛窥见了整片山脉。
“一见钟情”
黑色三角钢琴在舞台中央像一具被打开的棺材,等待着鲜血填满。修长的手指悬在琴键上方几厘米,像屠夫在思考哪里下刀最合适。
“今晚,我将演奏我的新作品,《血鸣》”他的声音低沉而沉稳,却让李新月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第一个音符落下时,像一把刀刺穿了寂静。
蓝潋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的瞳孔扩大,呼吸变得急促。钢琴不再是一架乐器,而是一个正在被他折磨的活物。
“他是疯子—”这是他第一次观看这位顶流演唱会。
那不是演奏的贵族,是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我们走…”李新月捂住耳朵,他被折磨的眩晕耳鸣,这乐曲绝对有问题。迅速拉过少年手腕,带着他要离开。
手腕被反握,“你不喜欢吗”,痴迷而粘腻。
脚步骤停,李新月不可置信回头,那是怎样的眼神呢。
癫狂兴奋,少年完全沉溺于恶魔的磨骨声。忽明忽灭的灯光下,两张毫不相似的脸竟在重合,他们是一样的。
凌晨三十分,云城的夜晚才刚刚开始,镜子中浓厚的妆容卸掉一半,蓝潋将红色涂满唇部,露出满意的笑容。
宋小小握着手机,谨慎站在一旁,试探开口“蓝哥,有人要见你”。
意料之中没有得到回应,他艰难解释,“人不太好解决”
豫着拿出一根球杆,“他还让我把这个给你…”
会场酒店高层,贵族装饰的男人,浓厚的彩妆极大加重他的异族感,球杆摩擦地面,滋滋作响。
“咚咚—”,“请进”
蓝潋咧唇一笑,刷开门卡径直走进,皮靴踩在毛毯上,室内传来听不真切的对话。
人坐在沙发上,背对着他。球杆在手中旋转片刻,高高扬起。
“咔嚓—”断了。
蓝潋扔掉断杆,看着鲜红色从发间渗出,愉快眯起眼,这个颜色才对嘛。
【哇哦】昱澍端着水从室内出来,眼见主角一号被砸懵了,二号还嫌不够,举起花瓶又放下,寻找合适凶器。
【主角初遇节点已完成,初始印象:深入脑海】
“哥哥你们这是…”
眼睛微微眯起,蓝潋上下打量黑衣少年,上前一把撤掉他的口罩,脸颊白嫩的像个软包子,“哎呀,有人替你挨了一棍呢”。
正常人不说自责怎么也得先查看下伤者情况吧,这位可好痴痴的盯着他,好像他是什么神明降世。蓝潋被这个想法逗笑了,人打完了气也出了,管他打没打对呢,正想离开,却被微弱的力气扯住衣角。
软包子一开口就是惊雷,“哥哥你睡粉吗”
“哈~”目光散漫扫过,蓝潋看着这自称他“粉丝”的家伙,确实很漂亮,而且是他的审美。要是换个场所,他说不定还会主动联系。
瘦弱单薄,眼底大片乌青,活像缺爱心理不正常的青少年。他心软没出手,怎么还自己送上门来呢。
舔了舔后槽牙,破坏欲肆起。天真的猎物在你面前露出脖颈,蓝潋欣然接受,“好啊~今晚跟我回去吧”。
“就这么当着我面约上了,不太好吧”,他狼狈极了,黎大少爷怕是没吃过这个苦,先是开瓢重击,凶手当着他面约了。
手帕精准落在垃圾桶,蓝潋施施然绕开两人,“解决一下呗,我楼下等你”
啪—灯光亮起,球杆断裂散落在地板,昱澍捡起它,半蹲在男人面前,无半分愧疚心疼,脸颊晕染红晕,兴奋如若坠入爱河,“你不应该为我开心吗?”
指尖插入伤口,无声撕裂,红色顺着脸颊蔓延,黎唐裂开嘴角,“怎么不会呢”
“我们小树长大了呢,需要哥哥传授下经验吗”
忽明忽暗的视线中,黑曜石般纯粹的眼睛,天真无辜,少年含着蜜糖般一字一句,“那你可真脏呢”。
地板铺着哑光的白橡木,漆面已经漂白到近乎骨质的色调,木纹在特定角度的光线下才隐约浮现。唯有门把手处的两片指纹,暗示着人类活动的痕迹。
“你怎么在这!”宋小小穿着防尘服,不可置信站在客厅,抱着箱子的手紧握,仿佛已经知道答案,但非要亲耳听见。
黑衣少年冷漠点头,对他的质问丝毫不关心。宋小小还想再问…高挑的身影缓缓现身,顺手带上房门。看了眼奇怪的助理,不甚在意问道,“他为什么不能在这”。
见人支支吾吾,蓝潋转身问,“你俩认识?”
“嗯”,昱澍轻声回应,“我们…”
被挥手打断,摘下耳钉放入消毒柜,“去洗澡吧”
“不能去!”宋小小焦急喊到,在蓝潋奇怪目光下,生硬解释“蓝哥您可能不知道,咱们工作室部分业务是外包”
“他是合作人”,咬牙切齿“所以他不能…”
粉色衬衫明艳,随意敞开领口,脖子上的十字架若隐若现,阴翳感挥之不去。蓝潋半倚在沙发,眼神懈怠,“行呗,那你回吧”
时间静悄悄过去,昱澍盯着地面,进门起就呆在那一块小小瓷砖,未移动分毫。
终于抬头看向宋小小,软糯的脸颊带着认真,“付钱”。
“你你你…”宋小小直接冲过去把人往外拉,小声憋出,“给你给你,先走好吧”。
夜晚像一块铺满碎钻的黑绒布,空调出风口嘶嘶吐着冷气,玻璃映着两具模糊的轮廓。
滚烫体温贴近,蓝潋挑起消瘦下巴,语气玩味,“这么想跟我睡啊”
拥抱代替回答,颤抖的手指解开衬衫,偶尔闪过的夜光,截获凌乱的被褥。
床头柜上冰桶凝结成水珠,威士忌沿杯壁滑落,在床单上浸染处深色。
碎星蓝发丝凌乱,酒杯掷在墙壁,砰—酒液迸溅在昱澍眼底。
“呵”,强行抓过衣领,蓝潋阴沉着怒火,看着那张无辜的脸,“想干我?”
睫毛轻轻颤抖,昱澍无措地将匕首藏在背后,被握住手腕一把夺过。抿了抿嘴,在阴沉的注视下,扣上纽扣。
再次被打断,枯骨的手掐住纤细脖颈,将他重重摔打在墙壁。
少年仿佛再也隐忍不住,泪水嘀嗒在脚面。
昏暗的角落,酒液混杂着血腥味,情欲中蔓延暴虐,咸湿泪水发酵了这一切。
“哭了?”语气奇怪,像是看什么怪物。蓝潋摩挲着刀锋,这玩意刚才差点给了他一下。抬手扔出,隐藏在暴戾下的厌倦,缓慢浮现,“滚”
暗色的光笼罩房间,三层窗帘交织。昱澍安静拿过床头酒瓶,黑瞳粘稠如淤泥,悄无声息,像夜晚出没的黑猫。
砰—瓶底炸裂,分不清是酒红还是其他,一下接着一下,癫狂透着兴奋“砰—砰—”是他的心跳。
炽热的体温缠绕,玻璃渣扎入两具肉.体,昱澍缩进男人怀里,环绕过他肩膀,从发根薅起蓝发,“哥哥,现在有没有更喜欢我一点”。
头皮撕扯间阵阵疼痛,蓝潋清醒片刻,他咽下喉咙血腥,撕下衣物简单止血,将玻璃渣挑出包上绷带。
在他做一切时,少年一直安静挂在他胸前,笑容恬静,仿佛找到了归属。
叮—叮—门铃不断被按响,持续半小时后,依然没有人回应。宋小小焦急掏出钥匙,手掌颤抖几次都没有对准。
“医生,您在这稍等”,他在卧室前犹豫许久,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推开门进去。
室内充斥着酒精掺着腥臭的糜烂味,习以为常带上口罩,却在平整的地毯上摔倒。
“你在干什么?”暴躁的声音传来。
但宋小小已经无暇顾及,他狼狈趴在地面,手中捧着异物,那是一把血渍干涸的匕首。
同时客厅传来争吵声,“先生您不能进去,这是私闯民宅”,保安尽职阻拦入侵者。
“拦住他”
又是一阵嘈杂声中,卧室门被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