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忍的手指轻颤了一下。

他敛下眼眸，死死压抑眸里的疯狂和渴望，“可能我长得比较大众脸。”

戚言笑了一下。

如果宋忍算大众脸的话，这让其他人怎么活。

宋忍语气没有起伏：“哥哥觉得我说话很熟悉，是觉得我像什么人呢，哥哥在透过我看别人吗？”

这句话确实容易引起误会，戚言说：“没有，你就是你，没有透过你看谁。刚刚那句话我就是随口一说。”

没有透过宋忍看谁，但是真觉得他看起来有些眼熟，说话的语气也有些熟悉。

但是这样的话在社交中，很引人反感，戚言及时打住了这个话题。

准备做菜的时候，戚言拿出手机先给R先生发了一条消息。

Y：亲爱的，今晚无法给你赛博喂饭了。

宋忍兜里的手机响了，戚言抬头看了他一眼。

宋忍神态自若地拿出手机，在戚言的目光重新落回他的手机屏幕时，宋忍把自己的手机调成了静音，然后打字回消息。

R：为什么？

Y：家里来了一个小朋友，请他吃个饭。

R：好。

尽管宋忍说他没有忌口的东西，考虑到他身体不好，戚言做的菜以清淡为主。

饭菜做好了，戚言招呼宋忍来吃。

饭桌上，戚言开启了话题：“这个屋子是我大学毕业后租的，你是第一个客人。”

宋忍垂下的眼睫颤了一下，手不由自主地加快扒饭的速度。

见宋忍一个劲儿地扒饭，也没吃一口菜。

戚言以为他是在别人家不好意思，拿起公筷给他夹菜：“尝尝味道怎么样。”

“谢谢哥哥。”宋忍的声音有些哑，他挑起戚言给他夹的菜，全塞进了嘴里，动作有些迫不及待，“好吃，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饭菜。”

吃得太急，宋忍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戚言起身倒了一杯水，“这是多久没吃饭了，怎么这么着急。”

走到宋忍的身边，戚言惯性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就像照顾记忆里的一些人一样。

手掌刚落在宋忍的背上，戚言就察觉不对了。

宋忍介意他透过他看别人，尽管戚言并没有这样的想法。

可是下意识的举动，也是因为宋忍和记忆里的一些人很像。

但是手掌已经落在了宋忍的背上，戚言还是轻轻拍了拍。

宋忍咳得眼眶都红了，看起来特别柔软，惹人怜惜。

他喝了戚言倒给他的水，抬头怔怔的看向戚言：“谢谢哥哥。”

那双眼睛又黑又亮，干净且纯粹，看得戚言心脏都软了，他犹豫几秒问：“你是怎么搬到这里的？”

宋忍说：“录取通知书下来了，我就早早地来C大附近租了一个房子，想多了解C大。”

戚言：“说来还不知道你多大，刚高中毕业，你成年了吗？”

宋忍：“一个月前已经满十八岁。”

刚成年的小朋友啊。

戚言抬眼，“你念的是C大附中？”

宋忍点头。

“你家里人……知道你的情况吗？”戚言问。

“什么情况？”宋忍一时没明白。

戚言说：“你被同校的学生霸凌、勒索的事。”

宋忍沉默，十几秒后，他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地道：“一个月前，高考出成绩的那天，我父母出车祸，已经死了。”

宋忍的语气轻飘飘，听不出起伏，但戚言的心脏像被一双无形的手攥了一下，有些泛酸。

他突然想起，他也是一个月前在应聘的路上被广告牌砸到，死亡。

他幸运地经历了一段离奇的旅程，有了复活的机会。

但其他人却没有那么好的运气。

戚言眼里满是歉意：“对不起，提到你的伤心事了。”

宋忍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

戚言却怎么都过意不去，等到宋忍晚上离开前，他从家里拿出许多瓜果，一并塞到宋忍的怀里。

叮嘱他多吃点饭，以后有什么难处都可以过来找他。

其实宋忍的身材并不瘦弱，对比戚言瘦削的身材，宋忍的身材算得健硕。

他长得也比戚言高半个头，戚言和宋忍并肩站在一起，自己才是那个瘦弱的。

可能由于第一次见面，宋忍被几个人围堵在小巷里霸凌。

又可能因为宋忍身上独特的阴郁和孤独气质，让戚言觉得他很弱小，对他产生了怜惜的情感。

*

晚上。

戚言把客厅的快递全拆了，将各种风格的衣裙摆在沙发上，然后拍照给R先生发了过去。

Y：亲爱的，我先穿哪一套？

R：JK制服和白丝。

R：还想看你梳双马尾。

双马尾配上JK制服和白丝袜，算是幼态的审美。

戚言“啧啧”了两声，摇摇头，心想是老男人会喜欢的。

他慢慢换衣裙，站在落地镜前整理。

戚言的眉眼是偏男性化的锋利，这样一看就不像女生。

他不会化妆，幸好他买的假发都有刘海，可以遮住他的眉毛和眼睛上方。

得益于戚言五官整体偏女性化的长相，他穿上衣裙再戴上假发和胸贴，即使没化妆，不近距离仔细观察，也分辨不出他的性别。

戚言换好衣裙，打量了一番镜中的自己。

镜中的男生黑色双马尾很长，散漫地落在他略微凸起的胸前，收腰的JK制服完美地衬托了他盈盈一握的腰肢。

一双笔直的双腿套在白色的丝袜里，裸露在外的肌肤光滑白皙，有种极致的诱惑。

确定没有问题后，戚言戴上了口罩，爬上了床，把前置摄像头对准自己的正脸，给R先生打了视频电话。

和之前的视频通话一样。

R先生用什么东西盖住了摄像头。

视频接通，R先生那边黑漆漆的一片，也没有声音。

不知道R先生有没有在看他，又在想什么，戚言扯了扯落在胸前的头发，微不自然地开口：“在吗，觉得我这身打扮怎么样？”

几秒后，响起R先生低沉的声音：“镜头往下面移一些。”

听到R先生说的，戚言慢慢移动手机，让摄像头擦过他的胸腹。

R先生又没了声音，像是在专注欣赏，几分钟后才出声：“看看腿。”

戚言就知道R先生不会放过他的腿，和R先生聊了大半个月，他也知道了R先生是什么性子。

就是喜欢长腿和玉足。

戚言把视频调成后置摄像头，拿起手机对准自己穿了白色丝袜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