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宴说完便又转头看向容城:“五弟,你也二十了,寻常男儿二十正是血气方刚,如狼似虎的年纪,但一直未见你亲近女色,莫不是有什么隐癖?”
“我近不近女色不用你操心,我不似你来者不拒。”容城瞪了容宴一眼。
容宴一脸戏谑的看向容城:“原来五弟是想一生一世一双人啊,但这一辈子对着一个人有什么好的,我府中有几个还是完璧之身,五弟你若想要我送你,等你享了鱼水之欢,便知道这其中的乐趣了,啧啧,那滋味,好不快活。”
容城见容宴一脸邪欲,再也忍不下去伸手便指着对方破口大骂,一张脸色又青又红:“呸,无耻,皇家的脸都给你丢尽了。”
容宴被骂却没有生气仍旧笑盈盈的看向容城:“呦,五弟你怎么还生气了,该不会觉得自己童子之身很丢人,所以恼羞成怒了吧?”
容城被容宴这么一说更怒了冲上前就要揍对方:“我今天就要杀了你,为我皇室除耻。”
容合见状立马上前挡在了容城面前,声道:“城儿。”
容城见容合护着对方更加气不过了:“你为什么要帮着他?”
容合语气缓和了一些:“冷静一点,我让你到这不是来吵架的。”
“事情是他先挑起来的。”容城很是不满。
一旁的容海也借机说道:“是啊,二弟,明明是三弟一再挑起争端,五弟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你怎么能向着外人?”
容合抬眸看向容海语气带着冷意:“大哥,我们都是父皇所出,这哪里有外人?你这么说是在质疑你自己的皇子身份还是在质疑大家的皇子身份?污蔑皇子可是重罪,大哥你可想好了?”
“我……”容海一时慌了神,顿时哑口无言。
容合见战火已灭,便说道:“好了,现在紧要关头,大家就不要争锋相对了,我看朝中事务就分成三块,我与大哥三弟我们三个分别打理好了。”
容城听了立即反驳:“不行,我也是皇子,为什么把我除去了?”
“城儿,你年纪尚小,现在是特殊时期,你这段时间好好呆在府中不要惹是生非便是为父皇尽孝了。”容合知道容城会反对,但是他更知道自己这个弟弟现在还是小孩心性,现在还无法堪当大任。
容城显然不满这个解释:“我不服,容稷才十三岁,父皇将政务交给他处理的时候你都不曾有异议,为什么到我这就不行?”
容合温声道:“城儿,六弟能处理政务是因为他天性沉稳,加上有父皇和谢大人从中指导,你性子急躁,而且现在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让你去熟悉,如果你想处理政务,等父皇病好之后,我会请示父皇,让父皇给你一个官职,到时候你可以慢慢磨练。”
容城并不相信容合的话:“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只是敷衍我而已,这政务我偏要一起处理。”
容海想了想如果容城能够掌握一部分政务,那对自己也有利,便说道:“二弟,既然五弟坚持,你就随了他吧。”
容合见容海帮容城说话便退了一步:“城儿,既然你这么坚持,谢大将军的长子谢平正好在永安,我会让他在军营给你安排一个职务,那里十万大军,够你施展了。”
容城听到了十万大军几个字顿时怒气全消,但仍旧嘴硬:“这还差不多。”
聊完之后,容海和容城便先一脚出了殿,容合看着容城的背影有些伤神,也不知道自己这个弟弟什么时候能够懂事。
“擦擦吧,你的手。”这时坐在一旁的容宴从怀中拿出一块手帕放在了容合眼前。
容合见容宴示意这才意识到刚才自己喂父皇喝药的时手上确实沾上了药渍,但他却没有接过容宴的手帕。
“怎么?觉得我的东西脏?”容宴见容合并没有接过自己的手帕,眸中闪过一丝不悦。
“怎么会,我只是不想把你的帕子弄脏了。”容合温声拿出自己的手帕理了理手。
“那是觉得我脏?”容宴才不相信容合的话,以前他们同喝一碗酒,可如今对方连自己的手帕都不愿意接,可见心里对自己十分介意。
“三弟,你多想了。”容合转身看向容宴。
“你还是叫我容宴好些,听着更悦耳。”容宴的嘴角扯出一个冷笑。
“一声三弟就让你这么不舒服吗?”相比于容城,容宴让容合更加头疼,容城就算再顽劣他总有办法应对,可对于容宴他束手无策。
“确实,很不舒服。”容宴回答的很是冷漠。
容合听到容宴这么说原本平缓的眉间在此时重的仿佛承载了皇室千万年的忧愁,脸上更是多了一份无奈:“可是三弟,即使我们不是一母所出,但我们身上流的都是父皇的血,这是没办法改变的事实,即使你再不想承认也得承认。”
容宴收敛了神情,他紧紧盯着容合的眼睛,一步步逼近,眼中带着偏执与不甘:“怎么,你是多怕我忘了,所以一遍遍提醒我,我们身上流着相同的血?提醒我就算以后我们白骨成灰,我们也会以手足的名义写进史书,记入皇谱,你就这么想让我叫你一声皇兄?”
“当然,人有五伦,罔顾人伦,兄弟阋墙,是为不悌,你若想做这不伦不悌之人,想在史上留个浑名,我也不拦你。”面对容宴的步步紧逼容合并没有后退,容合的心此时就像有一块巨石,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但他只能把话往狠了说:“凤之所趋,与子异域。永从此诀,各自珍重。”
容宴见容合这么决绝,后退了几步,自嘲的笑出了声:“好一句与子异域,既然道不同不相为谋,那为什么容城做错了事情你就会护着他,容海派人刺杀容稷你也没有告发,就连容稷要登上皇位,你也不反对,你对其它人一向温和,就连你府中的丫鬟护卫你都和颜悦色,为什么唯独对我就是一句各自珍重?”
“我……”容合话话还没有说完便听到偏殿传来一阵吵闹声,随后一个小太监急慌慌的走了进来:“二殿下,三殿下,许贵妃带着一群嫔妃囔囔着要见圣上,你们快去看看吧。”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容合挥了挥手让小太监退下,随后转头看了一眼容宴:“我言尽于此,选择权在你,至于那些嫔妃就由你去安抚吧。”容合说完没有一丝停留转身便出了大殿。
容宴望着容合的背影,慢慢恢复了平静,而平静的眼神里又隐藏着极致的疯狂。
容合出来后在门口一直等着的李随便立马上前问道:“殿下,你总算出来了,三殿下没有为难你吧?”
刚才自己主子和容宴的对话他断断续续听到了一些,看样子两人是不欢而散。
“我是他二哥,他怎么会找我麻烦?”容合负手下了台阶,一身白色的长衫未沾染半点尘埃,如同他人一样,皑皑如玉。
李随跟在身后嘀咕道:“三殿下找我们的麻烦还少吗?”
这三殿下只比自家殿下小了一岁,两人幼年的时候关系极好,那时候三殿下对自家殿下很是敬重,但自从三殿下的舅舅贪污一事之后三殿下就像是变了一个人,整天沉迷女色,酒池肉林,自家主子多次相劝无果,两人便渐行渐远。
容宴来到偏殿便看见一群妃子在那里哭闹,大家见容宴来了演的更加卖力了,带头的许贵妃立上前质问道:“三殿下,这群奴才拦着不让我们进去见陛下,这算什么,我们是皇上的嫔妃,有什么道理不让我们见陛下?”
容宴微微皱眉,这些妃子素来刁蛮,尤其是眼前这个许贵妃,他懒得与对方浪费口舌,一脸淡漠的说道:“父皇身子虚弱,需要静养,以后每天探视时间为一个时辰,你们若是想见等明日再来。”
“一个时辰,难不成这是二殿下的主意?我听说陛下昏迷的时候二殿下就在旁边,说不定这陛下昏迷是二殿下搞的鬼,我看二殿下他是想只手遮天!”许贵妃眼中满是阴狠。
容宴的眼神瞬间变冷,他盯着许贵妃,声音透露着危险的气息:“许贵妃,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小心引火烧身。”
许贵妃被容宴的气势吓的一愣,但想到自己是贵妃,便又开始理直气壮:“我怎么乱说了,别看二殿下表的一副与世无争的态度,但有哪个皇子不想当皇帝,现在陛下昏迷不醒,岂不是如了他的意,我们要求见陛下,也是不想让他容合一手遮天。”
容宴冷笑一声,反问道:“你刚才那番话是听谁说的?大殿下还是容城?离间皇子是重罪,等父皇醒了你可敢当着父皇的面再说一遍?”
“我……我就是听说而已,此事跟我家城儿无关,你莫要污蔑我家城儿。”许贵妃一下子慌乱了起来。
容宴见许贵妃这态度便知道此事是容海在背后搞的鬼,谁不知道许贵妃一直防着容合,就是怕容城和容合两兄弟重归于好,她身为容城养母,到时候就一点好处也捞不着了,容海怕是利用这一点所以在旁边添油加醋了一把,让许贵妃对容合的不满更上一层。
容宴没有再继续追问,语气冷淡的说道:“这件事是我们几个皇子共同商议的结果,你要是有异议可以去找容城,你是他母妃,他自然会听你的话。刚才的话我不希望再听到第二次,你也知道我这人一向凉薄,要是真惹的我不快,我可不会管你是什么身份。”
许贵妃被容宴的话吓的不轻,她知道容宴是所有皇子中最不好惹的,容宴名声败坏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风流成性,还是因为此人完全没有感情,当初容宴的舅舅孙庆因为贪赃被查,容宴生母孙妃为自己弟弟求情,容海当着所有人的面一剑刺死了自己舅舅,并亲手将自己生母送进了寺庙,乌鸦尚有反哺之情,可这容宴却连禽兽都不如。
容宴没有再理会许贵妃,转身对着一旁的宫女太监说道:“送各位娘娘回宫,若谁再敢徒生事端,一律按照刑法处置。”
众妃子见状,被吓得面色惨白,立马如鸟散般离开了偏殿,一旁的许贵妃气得又是握拳又是咬牙,但也不敢再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