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手边空掉的玻璃杯,觉得这个理由很合理,他看了看我,没有被我讽刺的恼火,只有拘谨和无措。
“不是的,我妈妈最近出差了,我不想自己一个人待家里。”
成泽父亲不在家是常事,所以大多时候他都和母亲待在一起,但他父亲身份摆在那里,上村沙希过去找松平西川是常事,虽然家里没人,但就他家的安保完全不至于出什么危险。
最后还是打了电话,听我妈应对的话语,沙希阿姨似乎早就知道成泽想要来我家住的事情,而且结果就是她同意了,成泽今天就要住我家了。
整个过程平静的像是蜻蜓过水面,没有任何波澜。
但我内心平静的水面,被陨石撞击,不能说水花四溅,只能说整个湖的水都被压的不知所踪,可能直接汽化了。
成泽在我后面关上门,我还是不太能理解到底什么情况,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最近到底都是什么啊?
真是仿佛几个人里边就我着急,而且不知道着急个什么,我揽头发的手停住,所以我到底在着急的个什么?
成泽住我家我怎么突然焦虑起来,讨厌的人进了家门?我讨厌成泽?完全谈不上。
朋友借宿我不能说是开心也不能说是厌恶,心态毫无变化,之前苍介其实来我家住过,因为打游戏太晚后面直接就睡了过去,只是换了个朋友,怎么了?
“阿树,你生气了?”
我擦着他走过去,跑到衣柜前,找了几件睡衣,才转身看他,“穿过的,你要是嫌弃就光着。”
成泽的耳朵肉眼可见的红起来,就一天晚上,事出无奈,但是是他自找的,就要承担后果,那他就只能选择挂空挡。
我只当视而不见,把衣服塞进他的怀里,指着一旁的房门,“浴室就在里面,去洗澡,我去给你收拾卧室。”
不过几块榻榻米,我还是又打扫了一遍,才去柜子里拿被子,看到那床洁白的被子,我突然想到自己没有给那家伙浴巾,我找出客卧里放着的新浴巾重新往我屋里走。
浴室传来一声惊叫,然后是瓶瓶罐罐掉落的声音和一声闷响,我快步走过去,用力在门上拍了拍,然后叫他:“成泽!”
“等下,不要进来!”
我又叫了他几声,但没有人应,我握着把手用力,轻声说:“对不起,失礼了。”
湿润的水汽和闷热的空气扑面而来,随着我走近,水汽也因为我开了门散去大半,我看到成泽背着我,光洁的背对着我,肩胛骨微微凸起。
我伸手按了在跳舞喷头的开关,把他转过身,不该看的让我看了个全,怪我没给他浴巾,不然他还能自救。
但我视线停留最多的地方是他膝盖上的疤,消不去的疤痕,伤疤提醒我缅怀过去的自己,但石碑上的人是成泽,松平成泽。
我把那条浴巾披到了他身上,擦了他脸上的水,是水吧……
一时不知道他脸上的是水还是眼泪,因为眼尾很红,不知道是蒸的还是因为太疼哭了。
我胳膊穿过他的膝下,把人打横抱了起来,成泽抓住我的衣服,轻轻地道了歉。
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想先道歉,我以为他会像小时候一样和我说自己那里疼。
成泽越长越小了,还不如小时候。
我把他放在我卧室的床上,他却有点抗拒,他不敢去看我,就轻声说,“水……”
这人还在担心身上水把我床单搞湿,早知道他这样我就把他扔地板上。
“还有时间担心我的床,你自己贞洁都快不保了,说你脑子进水都是轻的,我看你是没脑子。”
我妈敲了敲门,声音闷闷的传进来,问我里面发生什么了。
我垂眸看了眼红着耳朵像个鹌鹑一样不出声躺在我床上的人,起身开了门,“成泽不小心滑倒了,我正要去拿药箱。”
我妈表情马上慌张起来,连忙下了楼去拿药箱,让我问问成泽情况。
我轻笑了一下,成泽就是不该待在我家,直接住院得了。
我没有咒他的意思,只是觉得我看到成泽受伤的概率太大,让我一度怀疑他在我身边受到的伤害会更多,以后见面直接去医院得了。
“你摔到哪了?”
成泽憋了半天,只是小声嘟囔道:“你能不能先转回去,我穿个衣服……”
看来上半身没事,我直接转了身,“你换。”
等我转回头,看到他的样子直接来了气,要不是我衣服大,根本连他腿根都挡不住。
他就露着一双光溜溜的腿,一只手拉着衣服下摆,坐在床沿。
“你……!”
“不是你说都看到了,那有什么区别。”
这真的是我认识的那个遇到事情只会往我怀里躲的又软又可爱的哭包吗?!
谁给他掉包了!把他还给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