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甩了甩头发上的水滴,听到他说:“阿树,你在生气吗,因为我泼了那个女生?”
说实话那女生和我最多称得上一句同学关系,我生气不过是因为成泽这样做太招仇恨,我不是任何时候都能保护得了他。
“我记得很早就和你说过,这些话不要当着他们的面说出来,你怎么知道他们会怎么还回来!”
我语气太冲了,成泽扭头看着窗外几乎已经白茫茫的一片,雨脚密的好像可以把任何一个人钉死在这场大雨里。
不知道他有没有在听我说话,但我气在一个规规矩矩的人怎么突然这样。
“我不是每时每刻都在你身边,会有人看不惯来欺负你的。”
我语气放缓,引的成泽转回头,他表情没有变,对上我的眼睛,然后伸手朝我伸过来。
我只是无奈的看着他,希望他听我说话,于是就完全没有躲他的动作,只是盯着他投过来的眼神。
他移开眼,盯着我的脸侧,拇指贴上我的脸侧,抹了抹,“口红印。”
我顺从的偏头看着窗外的瓢泼大雨,听到成泽说:“下次不会了,别生我的气。”
窗外突然闪过一道闪电,再加上本来天就阴,这下周围一片惨白,等到周身再次陷入昏暗,一阵惊雷震耳的响起来。
震的我不由得心颤,原来只是不久之后自己传来的心悸。
我是很久才读懂他的这句话,早知道他安的什么心思,我绝对不会在修学游行那天晚上陪他多留一会儿去看那朵不知所谓的云朵。
不过是罐头漏了气,原来的保质期就已然不作数,不过须臾间就足够变质。
不过是成泽逼近,我还是后退,自以为微妙的平衡被很好的把握。
他知道我身后的深渊,但似乎已经做好粉身碎骨的决心,如果没有相拥,那就一起坠落。
若事事都如计划进行,神明反而少了看戏乐趣的兴致,游戏要有大boss才刺激不是吗?
他只看到了悬崖,我只看到了他。
是我把他推了回去,本以为自己会摔死,但我们都不知道下面还有小的落脚点。
只是我不想伸手求救,对他的感情开始更加装聋作哑;他不敢伸手,但不知道在崖边跪了多久。
“阿树,阿树……”我缓缓地转过身,视线不是很清晰地看着他俯身凑在我面前的面孔,我什么时候又睡过去了?
但想到刚刚他做的那些事,我身体都不自觉的往后移,恨不得直接站到房间另一个角。
一旁的床垫下凹,他应该是坐在了一旁,但我觉得还是有视线清晰地落在我身上。
好像那个吻在我身上种下了雷达,把成泽的眼神和心思更清楚的传到我的脑子里,不过是一个深处黑暗里假装出不去的人被开启了夜视模式。
“阿树,你作息真差,这会儿都十点多了……”
我抬起手臂搭在脸上,是不是说要带他去检查来的。
我坐起身,看了眼坐在我不远处的人,对方表情平常对方好像完全没有做了坏事的觉悟。
我起身下床蹲在了他面前,握住他的小腿,看看了那个肿起来的地方,看着果然更严重了。
我拿过一旁的喷剂,摇了摇,“你起来喷了吗?”
他伸手朝我头按过来,应该是头发乱了,但我不想给他机会,只是把那瓶药放到他的手里,“自己喷,我去洗漱。”
我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来伸手来拿药剂有问题吗?
这段关系需要冷静,对他对我都是。
不出意外,家里已经没人了,我妈倒是在桌子上留了字条,大概意思就是,成泽作息完美,吃到了她的营养早餐,并且我的早餐没了,最后让我带他去医院。
等我打开门外面已经有车在等了,驾驶门打开,司机从后备箱拿了行李箱和书包,我不禁皱眉,“您不是要带我们去医院的吗?”
这些东西是怎么回事?
“松本美含女士的意思,上村太太已经同意了。”
我妈又说什么了,我怎么又不知道,我到底是不是她儿子?
成泽拉了拉我的袖子解释到:“阿姨说感觉很过意不去,再加上我爸妈都不在家,主动说想要照顾我几天。”
我抽回袖子,前段时间不想我和成泽牵扯过多的是谁啊?
看着停在一边的行李箱和上面的书包,“你家里佣人还照顾不了你?是我们让你摔倒的?她那么想照顾你你就等她来吧,我不喜欢伺候人。”
我一把拖过他的行李箱,轮子在地上发出狰狞的声音,一手拎着他的书包,转身就往屋里走。
成泽没有对我说什么,规矩有分寸的声音远远的砸进我的耳朵,是对司机的话:“没事的,先去医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