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也不是测试他酒量的时候。
对面两个人摇的正起劲,我看成泽在我面前摇骰子,用只有我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提醒他,“别玩了,你们玩不过我的。”
他似乎因为被我灌了酒,人不服气起来,跟着胆子也大了起来,竟然瞪着眼睛朝我看过来。
我偏开头笑了一下,然后伸手握着他按在筒上还在摇骰子的手,感觉到他手指猛地绷紧,我轻轻带着他的手腕摇了几下,“你想要什么点数?”
“能赢你的。”
真是跟苍介玩得久了连脾气都大起来,我垂眸看了他一眼,握在他手腕上手用力,他吃痛的挣扎了一下。
我脑子里过了一遍自己的骰子,带着他的手随便摇了几下,便松开了他的手。
我看他看到骰子数的时候愣了愣,然后看了我一眼,我只是敲了敲桌子,示意被罚了酒的他开始报点数。
一圈下来又到了我这里,我把点数对应的个数往上升了两个,成泽敏锐的看向我,“我要开你。”
我笑了一下,点了点头,打开柱筒,一圈算下来成泽开对了,我输了。
对面苍介欢呼一声,“你输了,你输了,终于让我逮到了。”
我看了眼对面高兴地和个二傻子一样的人,把杯子里剩下的液体一饮而尽,然后转头看了眼成泽,平淡的声音在这边空间丢下了一颗炸雷。
“你想要哪里?”
这下苍介直接傻了眼,眼神来回来我和成泽之间徘徊:“卧槽,你……”
成泽眼睛在这昏暗的环境里显得很亮,看了我很久也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偏开了眼睛,我轻轻叹了口气,在对面女生的话里勾起了成泽的下巴。
“你要亲你旁边的男生……”
成泽的心思太明显,想要接吻,但碍于我们现在僵硬的关系和别人的视线,想要选择别的地方却有不甘心。
我轻轻贴上他的唇,喝过冷藏酒精的嘴唇冰凉,柔软,还带着意思果香,我轻轻在他下唇上允了一口才松开。
对面两个人表情呆若木鸡,旁边成泽把头埋的很低,只有我一个人开始收拾书包,然后拎着成泽的背包站了起来。
“哥们,你……”苍介看了看还低着头的成泽,不禁皱眉看着我,“真亲上了?”
我把成泽拎起来,带着他往外走,“碰了一下皮肤而已,想什么呢。”
终于离开那个过分喧嚣的酒吧,周身安静下来,空气也流畅清爽起来,外面街道上亮了灯,步行街上一对对情侣手牵手散步,一旁揽客的声音毫不减少的砸进耳朵。
苍介整个人懵懵的,出来后看了我俩一眼就蹬着自己的车子跑了。
我看着已经差不多黑下来的天,掏出那叠钱塞进成泽校服胸口的口袋,对上他的眼睛,不用猜就知道,有人已经把那些事都告诉了他。
“下次你再送结果还是一样的,或者我找点别的乐子,比如报一下你的名字,说不定想要的人会更多。”
这个票领了都是要登记的,到时候报了名字和对应的号码就会被自动带到对应的号码区,否则就是简单的随机分配。
成泽对上我的眼睛,按着我的手腕,我才看到他的耳朵红了个透,语气却不是很好,“刚刚为什么要……那样……”
我直起身拉开和他的距离,任他拉着我的手腕没有去挣,感觉他今天晚上脾气莫名的大。
“你过意不去可以开点钱给我。”
他不说话了,整个人眉头皱的很紧,刚刚被我安抚完的人又生气了。
“你!在你面前我只是成泽,”他突然低下头,语气也没了刚刚的咄咄逼人,“下次别做这种事了好吗?”
我反拉住他的手腕,开始抬脚往路边边走边说:“我给你叫车。”
“我父亲昨天回来了。”
我瞬间停下来,一股火就升了上来,猛地转身甩开他的手,“那你还来这种地方?!”
我这会儿才注意到周围多了很多看似交谈的,独自的或坐或站的人视线不时往这边投过来,顿时心惊起来,这里面有多少人是敌是友根本分不清。
松平西川每次回来,成泽都会被看的格外紧,倒不是他爸管他管的严格,而是被迫的。
政治上的大头,他的儿子那就是最大的筹码。
我额角刺痛,感觉心脏瞬间被猛地握住,我猛吸了几口气才找回音调和他说话。
“马上给家里打电话,快!”
“来不及了。”
我好像听到了什么恐怖故事,一脸震惊的看着他,他今天晚上怕不是疯了?
下一秒这人竟然拉着我的手腕开始跑,“你……!”
周围那些人马上动了起来,可能考虑到不能做出很大的动作,各个一看都是练过的,几个人马上跟了上来,还有一些人马上散开从不一样的方向准备来追我们。
我浑身瞬间起了一层冷汗,心下只有一个念头,成泽不能被他们抓到,因为现在根本不知道谁是自己人,那就全按敌人处理。
我拉成泽的手腕疯跑起来,在各个巷子里来回逃窜,但还是能在昏暗的巷光里看到那些人到处找人的身影。
我带着他拐进一个胡同,然后进了一间虚掩着的门,里面放的全是杂物,很脏。
但这种情况哪里有那么多选择,我把他推进去,然后后脚跟着进去,掩上了门。
脸上有汗水不停地往下滑,我把头靠在身后的墙上,压着呼吸喘了几口气,拿气声吼他,“你是不是活腻了?!”
这会儿再去说他也没有用了,最主要的是想办法解决问题,“校服脱下来给我。”
昏暗一片,我完全看不到他的表情,很小声的反抗过了片刻才在我胸前位置响起来,“不要。”
我完全没了耐心,直接上手摸索着去解他校服外套的扣子,他死死拉着那个扣子不想我碰,哀求着,“阿树,会有人来救我们的,再等一会儿……”
我一只手握上他的两个手腕,把他完全钳制住,另一只手去解他校服上的几个扣子,语调冷静,“不是我们,他们的目标一直都只有一个。”
但我人不冷静,我觉得成泽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