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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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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回来这儿还是十年前,祝卿安再见仙门那尊伏虎,心神早已不会受到冲击。

越尔见她神色如常,忽然悠悠笑叹,引得银发女子偏脸来看,眼底疑惑,“师尊?”

祝卿安如今还是比师尊略矮一丝,但这姑娘年年抽条,像春生的柳枝,愈长愈盛,早离越尔也不远了。

“徒儿头一次来时,个子还是到为师腰上。”越尔细看她两眼,语调里略带几分惆怅,只消身旁微风吹去,没留在祝卿安心里。

她也从师尊的话里缓缓忆起曾经,想到了那时自己唯有藏在越尔身后才安心。

不由自主轻扬起点笑容,温声回,“弟子那时才八岁。”

越尔似乎心里压了事,淡笑抚了抚她的发丝,不再提这话。

上回为了量体裁衣在主城落脚,这次她们本意是寻处住地游玩一番,便去了主城下方专供玩乐的地儿。

城中客栈繁多,越尔财大气粗,想也没想带人进了由城主供应的客栈,十来座恢宏楼阁相连依山而建,皆是白玉石砖,雕梁画栋,门前两位体量扎实的守卫佩刀而立,以防有人闹事。

见越尔两人款款而来,其中一个跨步向前,提刀拦下,“可有城主请令?”

这儿来往人群太过繁杂,多有不轨之徒,虽说解决起来容易,但就像是苍蝇,见多了总是心烦,故而城主座下产业,都有设限,凡想入内者必须持有城主请令。

算是只允许有身份的修士进入。

祝卿安听也没听过这些东西,心慌朝师尊看去,见她取下腰间那只紫金玄色葫芦,递给守卫。

嗯?这原来就是所谓的城主请令吗?

她还一直以为是什么法器一类。

这头守卫本是铁面无私,正一扫眼见了这葫芦,脑中先是一阵轰鸣,而后面生惊惧,骇然退去两步,一撩衣袍单膝跪下,急忙毕恭毕敬喊道,“尊上。”

她手过头顶,身躯还在轻颤,看似平静其实心底早就慌了神。

蓬莱大城小城众多,城主也不少,大多由仙山本家修士担任,名号样貌早被众人熟知,但这有一位城主,却不是仙山中人。

身份不明,样貌不明,极少在蓬莱中出面,只晓得是位修为深厚的修士,与仙山首座关系匪浅,当年首座不顾劝阻,力排众议硬是将那人立作城主,还占了主城下位最好的地界。

可这位城主得了如此好处,却对城池运作不管不顾,只把事务都丢于首座和城内兰书阁,好一位甩手掌柜,因着太过神秘,背后许多人都议论纷纷,可到底也没谁见过她,唯有听闻首座送了她一只紫金雷纹葫芦作象征,见此信物如见首座本人。

守卫越想越害怕,她前几日才刚上任,才是听说这等传言,还想着自家城主神出鬼没,大抵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见到,哪知今日头一回值班,便遇上了这尊大佛。

女人穿得柔和,粉面赛霞,凤眸本是略有锋利,又因着含笑,多了点温柔,加之眼下红痣点缀,那三分锐气也转成了绵绵不绝的情丝,媚而不娇,不太有城主的威严。

但守卫却惊出一身冷汗,生怕越尔降罚于她,声音哆嗦道,“属下不知城主驾到,有失远迎,还请尊上责罚。”

那可是首座护到底的人物。

城主?

祝卿安思绪断开,错愕看向自家师尊,脑子都有点转不过来。

师尊日日同自己待在峰上,怎的眨眼就变城主了?

越尔笑容不变,只是将葫芦收回,牵着祝卿安往里走,随意丢下一句,“你起来吧。”

守卫不敢动,直等两人身影消失在门后,才缓缓起身,腿都有些发软,她两眼泪汪汪朝旁边同样不敢说话的前辈虚脱道“您不是说这位不可能出现吗?”

另一位守卫脸憋得煞白,空茫回她,“许是撞大运了,你今晚放工不若去鸣渊阁讨个彩吧。”

她们两人的对话被大门结界隔绝在外,没能落入越尔二人耳中。

祝卿安抿唇沉默片刻,还是忍不住扯了扯越尔的袖口,“师尊……她们说您是城主?”

“嗯……算是挂名罢了。”越尔一错眸,沉吟了会才回她,偏眼只见徒儿身子绷得直硬,看过来的眼神也润亮亮的。

免不得噗嗤一笑,捏捏她脸,“徒儿紧张什么,难不成为师当了城主就换了个人?”

“没有。”祝卿安被她这话说动,莫名生的担心也散了,摇摇头往她靠近一点,指尖捏住她的袖口依旧没松。

师尊永远是自己的师尊。

越尔笑意不达眼底,任由小徒儿这般揪着自己,先去寻掌柜。

长柜里是一位穿着玄红长衫的女子,乌发成辫垂于胸前,发尾悬一节佩玉流苏,见有人来,扬起笑问,“二位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十日,两间上房。”越尔对她道。

“两间?”祝卿安愣住,将她衣料攥紧,有几分急切问,“师尊怎么……”

怎么突然要分开住了?

越尔笑看她,耳畔浅红流苏随额前发丝晃了晃,隐有淡香,语调微勾,“等徒儿后几日过完十八岁生辰,都是大姑娘了,怎的还要为师陪着你?”

“之前一直忘了提,现下也的确该分房了。”

祝卿安依旧不解,“为何不能?这是什么道理,我……”

我没师尊睡不着……

这话没能说出来,就被掌柜的一声笑打断,“这位小主好可爱一个人儿,二位关系可真是亲近。”

越尔感受到袖口被这姑娘愈抓愈紧,分外同意地笑了笑,“我这小徒儿是有些黏人。”

祝卿安如遭雷劈,难以置信看着她,手渐渐松下,血眸的光泽都暗淡几分,更是说不出话了。

师尊……师尊居然觉得她黏人……是在嫌弃她吗?

她垂了头,本还算得上不错的心情霎时沉下,彻底缄默无言。

越尔只一眼就瞧出来她心情不对,把人手捞回来扣进掌心,同掌柜付了房钱才拿去玉牌,把自家焉了吧唧的大白蘑菇带走。

祝卿安还沉浸在师尊嫌弃自己的悲戚里,无知无觉,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被她牵着走

“生气了?”等到了房前,越尔才稍稍低头,凑近年轻姑娘,低声轻问。

她凑得太近,先晃入眼的便是那节流苏,祝卿安一吓,抬头,却正正好鼻尖蹭过她脸颊。

师尊的脸很滑软,蹭到时微陷,这是祝卿安下意识便闪过脑海的思绪,她眼中满映的是淡粉的白,朦胧难见,女人独有的暖檀香本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味道,可此时却出其不意又勾起她一丝心弦。

师尊今日……依旧是香而软。

祝卿安猛然反应过来,后仰了脸,同女人分离开,才狠狠挥去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心头还有些惊魂未定,她强压下快要震得生疼的心跳,自以为冷静道,“没有。”

说完她自己又怕越尔听不懂似的,“弟子没有生气。”

往往是心思最慌乱的人才会迫切地解释,因为自己没能分辨对方到底说了些什么话,所以要重复一遍,不知是讲给别人听……

还是讲给自己听。

越尔挣了挣被捏得太紧以至于有些痛的手,没能挣开,不由笑,“那徒儿捏为师这么紧作甚?”

她今日穿得太具有欺骗性,活像是二八年华的少女,每回笑都有些别样的清新,落在祝卿安眼里就是来摄人精魄的妖怪,一激灵松了手,背在身后,“师尊,抱……抱歉。”

越尔暗自叹气,总算是放过这个看起来已经呆傻的小徒儿,将其中一枚玉牌递给她,“你住这间。”

祝卿安心压得太狠,现下还在顿痛,接下呆呆点头。

“你这两日先自己在城里逛逛,这只玄雷葫芦你且先拿着,遇到什么事只需拿出它来就会好,会有人替你解决。”越尔解下葫芦放进她手心,垂眼慢慢道。

这话像极了当初祝余临死前对自己说的话。

祝卿安神思一清,回过神来,“师尊您去哪儿?不是说要带我去……”

她那些纷乱的思绪就此打住,全转为了师尊这犹如托孤一般的话音,突然就害怕起来。

这点不安自然逃不过越尔的眼睛,她无奈拍拍这孩子的肩膀,安抚道,“为师只是要找个人有要事需要商议,明日便回来了,莫怕。”

这话完全不能让祝卿安放心,她死死捏住葫芦还要问,“找谁?”

可越尔神色慢慢冷下,收了笑,“徒儿不需要知道这么多,先自己去玩吧。”

是谁?为何不能同自己说?

祝卿安心愈发慌,想再度拉住师尊,可越尔没有多留,说完这话竟是毫不犹豫走了。

指尖只碰到女人一小片烟粉色衣角,没能勾住半点便滑走了。

祝卿安焦躁的心在那一瞬凉下,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忽就觉着……

她似乎永远抓不住师尊。

*

蓬莱主城,首座府内。

白丝垂帘飘逸在大殿中,交错拦去许多天光,大殿深处是一张茶几,几上摆了一方棋盘,棋盘后是位水蓝衣衫的女人,披发在背,气质温婉。

她的指尖白得近乎通透,正执墨子沉吟,片刻落下一子。

若此时有人在棋盘另面,正对上她脸,就会发现。

那张带了几分病气的苍白脸上,赫然有一条白绢覆在眸前,遮去了她一双眼。

是个盲女。

大殿外有女声传话,“尊上……那位求见。”

女人正下棋的手一顿,淡淡回声,语调轻弱,

“让她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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