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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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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远方传来鸡鸣声,天空泛起鱼肚白。

应祝荷要求,王大树来吃面,祝荷给他做了一晚鲜香可口的三鲜面,汤是大骨汤,里面主加猪肉、猪肠以及猪肝。

王大树连面带汤吃得一干二净,放下碗,浑身充满力量,他用手擦嘴,情不自禁大咧咧道:“好吃!”

祝荷露出笑颜:“大树哥你喜欢的话,我明儿再给你做。”

王大树咽口水,推辞道:“这怎么好意思?”

“哪里不好意思?大树哥你帮我那么多,我就只能给你做两碗面。”

“那我就厚着脸皮来了。”王大树朗声说,“祝娘子,你厨艺真好。”

祝荷将鬓角发丝勾着耳背,心说,那是自然。

不记得是哪一任男友,胃口特别挑剔,当时为接近他,祝荷苦学半年厨艺,后来又给他做了几个月饭菜,厨艺愈发精湛,再后来把钱骗到手,她立马踹了他,此后好几年没在动手下厨,手生了不少,好在底子没丢。

祝荷眉眼弯弯:“我的厨艺能让大树哥满意再好不过,不过大树哥,明儿来不用带吃食了,太多了,我和惊鹤吃不完,会浪费,更何况大树哥你已经助我良多,无须再送。”

王大树踌躇半刻,点头。

“那个,骆惊鹤的病可有好转?”

“他高烧已退,目前在屋里养病,大树哥勿要担心。”

“那就好,时候不早了,我得去忙活了。”

“好,我送你。”

将王大树送至门口,祝荷张口挽留:“大树哥,我......”

“怎么了?祝娘子,有甚事直接说,不要客气。”王大树拍拍胸膛,赤诚道。

见状,祝荷动动唇,眸中划过忧思和愁绪,她伸出手,仿佛想抓住什么,最后却无力垂落。

祝荷垂眼,呐呐道:“大树哥,我......我没事,就是叫一下你。”

闻言,王大树脸一红,故而未曾发现祝荷异样,匆忙与之告别。

她表现得那么明显,再傻的人或多或少都会有所察觉。

祝荷心里默数,一、二、三——

王大树折返,热意退却,冷静下来的王大树咂摸出祝荷有心事:“祝娘子,我感觉你好像遇到难事了,莫非那些人又来了?”

祝荷眼睫小幅度颤动,她说:“没有,我没事,大树哥,是你多想了,现在正处农忙时期,大树哥莫要为我耽搁了事。”

“真的?”

祝荷莞尔:“我很感激大树哥你关心我,但我真的无事。”

王大树没多想,信了她的话,转身离去。

“大树哥,明早要来吃我做的面,不要忘了,还有,不许再带东西过来了。”

王大树举臂挥手。

祝荷敞开大门回厨房,端着温水和盐水去西屋让骆惊鹤洗漱。

跨进门,便发觉骆惊鹤已醒,正坐在床上,目光落在封闭的窗户上。

“什么时候醒的?”

骆惊鹤纹丝不动,整个人分明骨肉如柴,弱不禁风,却有种特别的气质,怪渗人的。

祝荷耸耸肩,经过几日相处,她差不多了解她这位小叔子的性子,阴沉寡言,与死人无异。

而他所住的这间屋子,阴冷,幽暗,单调,简陋,静谧,窒息,笼罩死气,好像一副即将入土的棺材,祝荷进屋,方才给这间屋子带来几分人气。

“该洗漱了,我给你熬了青菜瘦肉粥。”说着,祝荷放下水盆和杯子,弯腰伸手给他提了提棉被,轻声道,“你病没好。”

直起身,与骆惊鹤阴沉沉的目光撞上。

祝荷面不改色:“方才来的是王大树,你昨日发烧,还是他驾着驴车带我去镇上请郎中,对了,今儿有客人来,我抽不出功夫照顾你,自己注意点。”

骆惊鹤垂目,眼没抬一下。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骆惊鹤不吱声,目含嘲讽,她还是祝荷,只是这两日有点反常。

他恢复些许气力,可以自己动手洗漱,他将自己的手擦得通红,手心细口子裂开,冒出小血点。

祝荷端来青菜瘦肉粥。

“小心烫。”令人恶心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骆惊鹤盯着手里端着的粥,空荡荡的胃部感觉到一阵反感绞痛,有酸水在乱窜,没有食欲,更何况这还是祝荷熬的粥,思及此他愈发恶心。

可是他现在还不能死,他要进食,即便夜里会把吃进去的食物全吐出来,他也要忍着恶心吃掉这一碗粥。

骆惊鹤面无表情地吃瘦肉粥。

等他吃完粥,祝荷照旧脱掉骆惊鹤的衣裳给他上药。

原身打得狠,他身上的伤一时半会好不了,特别是他的后背,伤得最为严重,青青紫紫,没一块好皮,再加上瘦骨嶙峋的脊背,好似里面脆弱的骨头皆被敲断,换做一般人,无法直视。

幸好祝荷非常人,抹药油的手法更是巧妙。

骆惊鹤闭眼,整个人如一具僵硬的尸体任由祝荷摆布。

给上身擦好药,祝荷揭开裤腰带,要给骆惊鹤的双腿上药,骆惊鹤下意识攥紧自己的裤带,最后又放弃抵抗,绷紧自己瘦长的双腿。

脱掉裤子,祝荷发觉骆惊鹤的膝盖破了皮,有小血痂凝在膝盖上,是新伤。

她瞄了骆惊鹤一眼,没有询问,用温水清理干净,再抹上药膏。

抹药油的时候,骆惊鹤绷得太紧,导致不好揉开药油化瘀,祝荷开口:“放松点。”

然,骆惊鹤置若罔闻,始终无法放松,此时他双目紧闭,眼周浸红,全身意志力俱用来强忍厌恶和羞愤,哪里顾及得上祝荷的话。

祝荷将就着揉。

许久,终于上好药,祝荷把碗勺收拾好带出去。

骆惊鹤缓慢地呼吸。

祝荷再出现在西屋,是给骆惊鹤送药,除此外,她带了一束田野间常见的油菜花。

油菜花朵朵绽放,颜色鲜艳漂亮,金灿灿的,充满朝气,像一簇熊熊燃烧的烈火,点亮西屋。

祝荷将黄花插.进竹节筒里,放在四方桌上,当做装饰,供人欣赏。

竹节筒里的油菜花美丽动人,芬芳飘香,成为西屋最亮的一抹颜色,给死气沉沉的西屋带来一缕生机。

祝荷摸了下金黄色的油菜花,回首,露出真切愉悦的笑容:“花好看吧,颜色真美。”

骆惊鹤短暂瞥一眼,就收回视线,一字未吐,祝荷也不在意,撂下一句“中午别出来”后出去忙去了。

良久。

骆惊鹤掀开眼皮,定定注视面前的油菜花,口中余留淡淡咸味。

他想,祝荷没有变,他不会被她现在表现的反常蒙骗到。

.

巳时三刻,祝荷在门口张望,久不见周玠身影。

祝荷丝毫不急躁,不慌不忙继续等待。

一炷香的功夫,祝荷遥遥望见阔步过来的周玠,只他一人。

祝荷挥手:“周大哥。”

周玠冲着祝荷温温一笑,端的是文质彬彬的模样。

假模假样。

祝荷迎上前:“周大哥,一路受累了,谢谢你今日肯赏光到寒舍一聚。”

“不用谢,我只是好奇你到底意欲何为。”周玠突然凑近,居高临下审视祝荷。

周玠的身影气息结结实实罩住祝荷,祝荷适当害羞脸红,讪讪道:

“周大哥言重了,我只是想请你吃顿饭,周大哥,请进。”

周玠略一眯眼,视线在祝荷的脖颈游移片刻,咧嘴一笑,提脚入门。

至堂屋,祝荷搬来椅子,周玠随意坐下,他环顾四周,托着下巴问:“怎么没看到你那个药罐子小叔?”

“不会要死了吧。”

祝荷轻声回答:“没有,惊鹤病了,正在屋里养病。”

“哦。”

祝荷给周玠倒杯茶:“周大哥,你先坐下吃口粗茶,我去厨房烧菜。”

周玠沉吟点头。

过了半盏茶功夫,周玠出现在灶台前。

祝荷被油烟呛得咳嗽一声:“周大哥,你怎么来了?这里油烟多,你当心熏到。”

周玠闻到令人口齿生津的香味,继而打量祝荷娴熟的炒菜动作,“你倒是没诓我。”

祝荷笑道:“我怎会骗周大哥,倘若我对自己的厨艺没信心,我是不会请周大哥过来吃饭的。”

周玠笑了笑,胸口泛出一股微妙的情绪,强壮的心脏一下一下地跳动。

他没离开,就站在祝荷对面三尺外,与她保持统一水平线,一瞬不瞬盯着她,若有所思。

祝荷一面留神,一面做菜。

冷不丁,听到周玠提问:“你喜欢我什么?”

祝荷压低声音道:“喜欢就是喜欢。”

“何时开始的?”周玠声音平静。

祝荷故作羞耻窘迫,声如蚊呐:“很久了。”

回答含糊。

“何时?”他追问。

“大概是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原身第一次借钱,刚好碰到周玠。

闻言,周玠突然古怪地笑了一声,来了一句:“有意思。”

“你明白自己是有夫之妇吗?”

祝荷咬咬唇,纠结须臾道,抽丝剥茧出自己的苦:“我夫君他很好,可是我与他成亲三年,聚少离多,我清楚他是为赚钱养家,可日子久了,我......”

她感到难以启齿,又悲从中来:“我只是个普通女人,我承认自己移情别恋,但我从未做过出格之事,夫君死了,我很难过,觉得天好像塌了,一眼望不到以后的路......倘若不是情况特殊,我永远不会把这份心意宣之于口。”

“周大哥,我是说了我喜欢你,但我没想过要与你在一起。”祝荷口吐荒诞之言,目光坦荡,没有哪个女人会像祝荷这样。

周玠不作声,直勾勾盯着祝荷,眸光锐利,似乎要在她身上看穿两个窟窿。

良久,周玠哂笑:“你真的是祝荷吗?”

祝荷脸不红心不跳,温温柔柔一笑,天真无邪道:“周大哥,你是在开玩笑吗?我当然是祝荷了。”

“祝福的祝,荷花的荷。”她解释。

周玠不答。

四周归于微妙的宁静。

小半时辰后,所有的菜全部做好。

祝荷把菜端上桌,回头细心洗了把脸,濯洗干净双手。

堂屋四方桌上摆放一道又一道的佳肴,菜品丰富,有粉蒸肉、清蒸鱼、糖醋排骨、萝卜豆腐汤、小炒牛肉、清炒笋干、韭菜炒鸡蛋等等。

香气四溢,叫人垂涎欲滴。

祝荷又去拿一壶烈酒,亲自斟酒,随后将竹杯递给周玠。

“周大哥,见谅,我忘记沽酒了,家里只余烈酒,姑且将就两杯,莫要嫌弃。”

两息后,周玠接下竹杯,指尖擦过祝荷的手指。

祝荷则以茶代酒敬周玠:“周大哥,今日在此恭谢周大哥网开一面,我祝荷感激不尽。”

说罢,祝荷一口饮干茶,周玠笑了下,手指摩挲过杯口,没嫌弃这劣等的酒,仰头吃尽。

祝荷嫣然,热情地给周玠续杯,嘴里不忘说:“今日若有招待不周,恳请周大哥见谅。”

周玠又吃一口酒,喉咙烧灼,脑中嗡鸣,他以含情目凝她——就连自己也未曾察觉自己行径。

“想必周大哥等许久了,吃饭吧,周大哥,多尝尝菜,也不晓得合不合你胃口。”祝荷说。

周玠:“那就来检验检验你的话。”

周玠夹了一块鱼肉放入口中,细细咀嚼,祝荷紧张地等待:“周大哥,如何?”

“也就勉勉强强。”他轻飘飘评价。

祝荷耸拉眼:“周大哥试试其他的菜。”

周玠依次将桌上的菜品尝个遍,祝荷问:“周大哥,这几道菜可有你满意的?”

话音未落,周玠忽然感觉头晕眼花,眼皮沉重,面前的祝荷从一个变成两个三个,重影叠叠,来不及思考发生了什么,紧接着周玠两眼一黑,顷刻间倒在桌上一动不动。

对此,祝荷淡定地吃口茶水,手支起下巴,用指尖戳周玠的额头,拔高声音喊道:

“周大哥?周大哥?你怎么了?”

周玠没反应,确认已昏死。

为确保万无一失,桌子上所有的菜俱被祝荷下了适量迷药,就连酒里也有,而解药在茶水里。

祝荷牵起淡淡的笑,先夹了一块软烂的鱼腹肉吃掉,才搀扶起周玠,对准他的脸就是一巴掌下去,淡声道:“我的脖子好掐吗?”

“又是要卖我,又是要杀我,到头来还不是栽在我手里。”

瞄见他眼下伤痕,祝荷心下不悦,又甩他一巴掌。

“长了一副讨人嫌的样子,不知为何,看见一次就想扇一次。”

“奇怪。”

痛快了,祝荷愉悦地轻哼一声,开始处理周玠这块砧板上的鱼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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